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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嫂子听到了,一爪子挠死你!”“嫂子很会挠人啊?”岳峰忍住笑:“相当会……行了不说了,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停好车,想起洁瑜爱吃甜品,顺便在会所入口外的甜品店给她点了份双皮奶,等现做的当儿,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有个女人推开会所下头的大转玻璃门,跌跌撞撞奔到空地中央。离的近些,看清容貌,岳峰心里咯噔了一声。这是嘉丽。她鼻子下面都是血,抹的横一道竖一道的,张皇地缩在原地发抖,会所门口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小郑从车上急匆匆下来,看到小郑的一刹那,嘉丽的眼泪夺眶而出。小郑一看就炸毛了:“她打的?她动手了?我cao,她真以为老子怕她是不是!”他说着就要往楼上冲,嘉丽拼命拦着不让:“算了,算了,我们先走吧。”小郑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无意间瞥眼看见岳峰,不觉愣了一下:嘉丽的阻拦他倒是无所谓,不过叫认识的人撞见这事,他就不好发飙了,礼义廉耻的那层皮还是要遮一遮的。他盯了岳峰一眼,像是要把对苗苗的怒气泄到他身上,然后扶着嘉丽快步离开。车子喷着尾气绝尘而去,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先生,您的双皮奶。”岳峰接过来,太阳xue突突跳,胸口一时闷的厉害,才走到外头空地上,洁瑜突然有电话进来。她声音压的很低,急的很:“哥,你来了吗?要不你别来了,以后再回来看我吧。”岳峰仰起头,今儿没出太阳,云和天都惨白惨白的,洁瑜的病房在四楼,半开着,白色的窗帘角依在窗户边一拂一拂的。“苗苗在上面是吧?”洁瑜愣了一下:“你知道了?”接着又抱怨:“借我三个脑子也想不到嘉丽那男人是她老公啊,嘉丽还让我帮她挡一挡,我一看到是她,整个人都懵了,她也懵了,比我懵的还厉害呢……”既然洁瑜也在场,岳峰想不通苗苗怎么可能还去对嘉丽动手:“她们动手,你没拦着?”“动手什么?”洁瑜莫名其妙,“她们根本没照上面,嘉丽好像知道苗苗会来,提前走楼梯下去的。说不定就是她自己约过来的,这狐狸精!”岳峰约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忽然有要爆粗口的冲动,又不知道要去骂谁。“那个……哥,”既然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洁瑜就不好擅自替他做主了,“你还上来吗?”长久的沉默。再然后,那头挂断了电话。————————————————————秦苗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见洁瑜,看见了之后脑袋就轰了,洁瑜说要出去打个电话,她茫然地应着,应完了居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忘记了自己最初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洁瑜进来之后,她局促地说了句:“怀孕了啊?”毕竟已经很久不见了,洁瑜也笑了笑,指了指凳子:“坐啊。”苗苗没坐,有点尴尬地对着洁瑜笑:“我真不知道你在这……要知道的话,我该买点礼品来的。”洁瑜有点意外,她抬起头,重新看了苗苗一眼。没有人会痴长岁月,生活终于教会苗苗初识人间冷暖,在那段被父亲和岳峰宠到骄纵没边随心随意的日子里,她何曾去顾及过其它人的感受?那时她知道洁瑜也暗暗喜欢岳峰,人前人后,总爱在她面前话中有话刻意炫耀,洁瑜怎么也想不到还有一天,她会这么小心翼翼带着刻意讨好地对她说“我该买礼物来的”。心里忽然有点难受,洁瑜抚着微微凸起的小腹坐到床边,语气也和缓了很多:“你还好吧?”“还好。”没有话说,洁瑜有几次不安地看向门外:岳峰挂了电话之后,到底是上来还是不上来呢?“岳峰……他还好吧?”“我哥啊,挺好,他要结婚了。”苗苗傻了。她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感觉,心好像挪了位置,从胸腔挪到耳畔,咚咚咚,震的骨头和骨头之间都是回响。她是一直知道嘉丽的存在的,但是她无所谓,她觉得,自己跟这个姓郑的男人,只是共同生活在一套砖瓦房子里的无关紧要的两个人罢了。嘉丽要找她,谈什么,离婚吗?可以,那就离吧,这婚,本来也不该结的。她从来没有透露过,在她内心深处,有一丝韧细的希望,像脉脉的火,始终倔强燃烧。她总觉得,岳峰还在那里的。是的,中间两人走岔了,她赌气结婚了,他爱上棠棠了,但是后来,老天不是又把情势给扭转回来了吗?棠棠死了不是吗,而她,也再也不想继续这个婚姻了。两个人,又都恢复到孑然一身的状态了,只要能把误会解释清楚,谁会比她更适合岳峰?可是,他居然要结婚了。苗苗恍恍惚惚的,声音像是在飘:“这么快?”“哥说是个藏族女孩儿,长的很像棠棠。”原来如此。苗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洁瑜告别下楼的,她一点也不想哭,胸腔里冰凉的,每一根横生的肋骨都好像是刺入血rou里的冰碴,那股脉脉的火,只剩了湿漉漉板结的灰。忽然想起在古城的时候,岳峰对她说的话。——“苗苗,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任何时候,自己站起来,才站得住。”他是在隐晦地提醒她吗?果然再也没有等她了。苗苗觉得自己很好笑,她那股子笃定的自信和优越感到底是哪里来的?人心易变这个道理为什么就不懂呢?岳峰就不一样吗?不不不,他跟别的男人也没什么两样。脚下突然踢到什么东西,低下头看,是个精致的甜品袋子,里头有一盒双皮奶,满当当的,还没动过。谁会把这东西丢在这呢?苗苗把袋子拎起来,坐到会所院子花坛边的长椅上发呆,面前水池里的喷泉哗啦啦的,偶尔有冰凉的水粒子溅过来。打开盖子,香甜的奶味四溢,苗苗拿了配送的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嘴里。这个下午,那么凉那么苦,唯一的一勺慰藉,这么香这么甜。谁放在那的?有毒吗?那毒死她好了。失主会找过来骂她是贼吗?那就骂吧,动手打也行,都不是的话,那就是老天看她可怜,赐给她的。喷泉的水花渐渐模糊的看不见了,大滴大滴咸涩的泪水滴进甜品盒子里,又被她舀起了送进嘴里,她对自己说:不会再更糟糕了,会好起来的苗苗,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