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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夙夙憋着口气,看见杨老太婆在一旁挖菜,她放下背着的竹篓子,挑出几颗不好不好的大白菜出来。“阿婆,这地里野菜难挖,我送您些。”这突兀的献好,让杨老太婆十分反感,她实在是不喜欢蹉来之食。她能接受宁锦容的吃穿用度,那是因为宁锦容得罪了她,而宁锦容的命现在更是在她手上。她吃得安心,用得放心。可杨老太婆与谢夙夙是没有什么交集的,杨老太婆无视谢夙夙,绕过她继续去挖野菜。宁锦容看见这一幕得意的不行,让谢夙夙没事找事刷存在感,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吧。第四十四章:傻葫“小jiejie别在意,杨阿婆不喜欢有人在她做事的时候打扰她。”宁锦容得意归得意,但该装的善良还是要装一下的。汪和傻乎乎的信了,谢夙夙却是气闷了。宁锦容这不是明晃晃地在说她谢夙夙多管闲事?谢夙夙收回白菜放进篓子里,她捏着篓子背绳的手略紧,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地笑着:“无事。”“我们二人还有事,先行一步。”谢夙夙背起篓子,看了一眼汪和,然后对砍着树的宁锦容道。宁锦容手上的动作不停,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离开,这才专心使力砍树。“怎么?你看上刚才那个小哥了?”杨老太婆弯下腰,直接用手指拨开一摊土壤,头也不抬地问道。宁锦容用力砍在树干上,费力地说道:“我又不瞎!”“多日的地痞流氓,小半是因那人使的心思。”宁锦容意有所指。杨老太婆又问:“那多半?”宁锦容先是幽幽叹了口气,尔后抬头望着飘飘白云,惆怅道:“多半是因我貌美如花。”杨老太婆挑起一片烂菜叶子就丢了过去,宁锦容连忙道:“光有美貌太危险,我这不是在为了将来的自保而努力呢嘛!”说着她又抬起斧头,砍在树干上,宁锦容察觉到不对劲,她伸手摸向斧头,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我说怎么砍不断树干呢,它钝成这样,怎么不去指望水滴石穿呢?!”杨老太婆冷笑一声,宁锦容气鼓鼓着两个腮帮子将手上的斧头看在树干上泄气。约摸申时一刻,宁锦容累得满头大汗,实在是抬不起胳膊了,杨老太婆才松口要回去。但斧头还得是宁锦容拎回去,杨老太婆不顾她的磨磨蹭蹭,一个人走在前面,也没有要慢下脚步等宁锦容的意思。宁锦容在后面破罐子破摔了,直接摊在一块圆润的脏石上,喘着不均匀的气。有个货郎推着板车,吆喝着路过这条路,货郎旁边跟着个长相清秀的汉子,只是清秀的汉子似乎有点傻气。等宁锦容回神的时候,清秀的汉子已经纠缠着货郎走到路口拐弯的地方了,宁锦容连忙将人喊下:“大哥,大哥你回来!”那清秀的汉子似乎有些不舍,但还是松开货郎的衣袖,货郎逃也似的推着板车离开了。“???”宁锦容气得站起来,这货郎是怎么个意思?嫌弃她丑不做她的生意吗?有猫饼吧!那清秀汉子扭扭捏捏地走到宁锦容的身旁,一张脸皱巴巴的,生生破坏了美感。宁锦容感到很是惊奇,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做出这种表情的?“你喊我干嘛?”清秀汉子恶狠狠对宁锦容道,他还不停地揉搓臂弯处的袖子布料。宁锦容是一脸的懵圈,她没喊他啊,反而因他,让她想要留下的货郎加快了离开的速度,现在他对号入座是几个意思哦!宁锦容懒得理他,翻个白眼便扭头不看他。谁知那人又巴巴的凑了上来,还是在揉搓臂弯处的布料,这个人是有多动症吗?宁锦容气得想拿鞋底抽他脸上!“干嘛?”她现在又累又渴,眼皮子有点重,宁锦容索性坐在地上,趴在圆石上眯着眼睛。那清秀男子纠结了片刻,便蹲在宁锦容面前,“是你叫阿葫的!”这种套路,宁锦容已经在薛临时身上见过一次了。薛临时与宁锦容初次见面的时候,不也是用这样拙劣的理由跟着她出了安来客栈。宁锦容将脸转个方向,用后脑勺对着清秀男子,那男子似乎有些急了,他又跑到另一边让宁锦容的脸对着他,“就是你叫我的!”“什么时候?”宁锦容眼睛也不睁,又转了个头。那男子不厌其烦地再绕到宁锦容的另一边,“你刚刚说,‘大哥回来’。”宁锦容有些懵圈,睁开眼看着眼前清秀的男子,终于提起精神仔细打量他。这张清秀的脸还看得过去,可言行举止咋像是个傻子?“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阿和?”宁锦容试探地问道。那男子显而易见的兴奋了,“阿和是我弟弟!”“哦——”宁锦容意味深长地应下一声,怪不得胖大婶要救下谢夙夙给汪和的哥哥做媳妇儿,原来汪和的哥哥是个傻子啊。宁锦容眼珠子一转,便起了坏心思,“你弟弟很快就不要你了!”清秀男子拧着眉,苦大仇深似的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会的。”宁锦容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反问:“怎么不会?他身边有个漂亮小jiejie,他是不是经常会看着小jiejie发呆?然后脸上红红的,像两个小苹果?”清秀男子拧着的眉头更紧了,“你好厉害呀。”宁锦容一点头,做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又道:“那他就是很喜欢那个小jiejie了,他很快就要娶小jiejie做媳妇了,他娶了媳妇,就得和媳妇过日子,要是他媳妇不喜欢你,他肯定就不要你啦!”清秀男子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他先是扯了扯嘴角,想要笑着反驳宁锦容,但是持着那要哭不哭的神情半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他瘫在地上嚎啕,“呜呜呜!阿和才不会呢!娘亲说了,嗝,我和阿和是,嗝,最好的兄弟,嗝!呜呜呜呜呜呜嗝!”宁锦容被吵的脑袋都涨了,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虚心讨教怎么赶走谢夙夙吗?这不按常理出的牌真是太可怕了!“你,你别哭啊……”宁锦容的声音被他嚎啕的哭声淹没了。他刚刚自称什么来着?阿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