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红豆红红的一点小珠,在她的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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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地与水草交错的地带比地图上标注得更难走些。伏苓踏错了一脚,脚踝瞬间陷入软泥,冰冷的泥水顺着裤腿溅起,打湿了半截布料。 “伏老师,别动。” 身后传来他低稳的声音。 徐兮衡从她身后一步跨上前,沉稳得像水面下的礁石。他半蹲下身,动作干脆,抬手握住她的脚踝,指腹贴着她被泥水浸湿的裤脚。 “这边陷了,我抱你过去。” 伏苓低头看着他,声音平静:“我能自己走。” “你能。”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一如既往的克制,却藏着不容辩驳的认真,“但我不想你走这一脚。” 话音落下,没有任何多余犹豫,他顺势起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稳稳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身上的科研背包还在,仪器还挂在侧腰,可他抱她的动作却干净利落,毫不吃力,仿佛这个动作,他早就做过无数次。 伏苓被他打横抱在怀里,身体因惯性微微一晃,手里的记录板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攥住了他胸前的背带。 她仰头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低声道:“你是不是算好这个水坑了,非得让我踩进去。” 徐兮衡没有回话,只低头笑了笑。 那笑容不张扬,甚至连嘴角都没太扬起,可落在她眼里,却是那种“我早知道你会说这句话”的笃定温柔。 伏苓看着他这笑,心头一动,忽然偏头,在他脖子边咬了一下。 不重,只是恋人间打闹式的轻咬。 她没藏着没掖着,贴在他耳边轻轻说:“报复。” 他没有停步,也没有侧头,只脚步稳稳地穿过那片泥草交错的沼泽地带,声音低哑,像风从水草中穿过: “行,那今晚我记账。” 她忍不住笑了,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像一团温热的光落进了风里。 不远处,摄影师远远跟着,镜头穿不过丛林,只拍到两道剪影——一前一后,有时并肩,有时贴得极近,在这片静谧辽阔的湿地深处,像是某种长久信赖的搭档,也像是一场天长日久的爱未说出口。 这一片湿地虽然偏僻,地势又弯曲难行,但却意外地生机勃勃。水汽饱和的空气里,长着种类繁多的植物,挺拔、铺展、低伏、攀援的形态交错其间,像是悄悄合奏的绿色语言。 伏苓背着包,蹲在一处稍高的地势上,手里拿着便携图鉴,一株株比对着,一笔笔认真地记下不同植物的形态、叶序、花果结构。 她一边记录,一边轻声自语:“这个是水荭草……这个叶脉不太一样,应该是披针叶的雀稗……”她笔尖飞快,却没有一丝敷衍,每一株植物在她手下都像是被温柔地“看见”。 走到一棵不太高的灌木前时,她停了下来。 那是一棵海红豆树,小小的红色种子正从瘦小的荚果中滚落出来,落在潮湿的土壤上,在苔藓和枯叶之间闪出点点朱红。 伏苓小心地捡起几粒,用拇指搓了搓外壳,轻轻吹掉表面浮尘,转过头笑着问徐兮衡: “徐博士有没有觉得,海红豆其实很适合做耳钉?” 她说着将其中一粒在指尖拈起,举到自己耳垂边上,白皙的肌肤衬得那一抹红亮得像要滴落。 “它是完全的正圆,颜色也特别饱满,戴在耳边,会有种……含蓄的跳脱感。” 徐兮衡没有立刻回答,只站在一旁看着她手指比在耳边的动作,像是在脑中默默想象那画面——那种红,那种跳脱。 伏苓又轻声道:“其实相思子更好看,头部是黑的,像一只小瓢虫一样,红得更艳。但可惜……毒性太强,不能长时间接触皮肤,用来做饰品不太安全。” 她语气平静,只是顺着话题在讲述,但指尖微微一紧,把那粒海红豆攥进掌心。 没有人说出口,她为什么忽然对耳钉这么感兴趣,也没有人问她打算拿这几粒种子做什么。 但她的动作早就xiele底——她小心地找出干净的纱布袋,将那几颗光滑透亮的种子放进去,扎好绳结,又在记录板下层夹了张纸,小心地写下标签。 那是伏苓给人的错觉——像什么都只是科考,像什么都只是自然之美的分享。 可只有徐兮衡知道,她在打量这世界所有小巧红色种子时,心里想的不是植物属性,也不是装饰美学——她只是想找一样合适的、漂亮的、不会引发过敏的小东西,好送给某个刚刚打了耳洞的小女孩。 弹幕悄然浮起: 【她说得太专业了,我刚刚还以为她真要出个“红豆耳饰”品牌】 【“相思子毒性太强”这句话我记住了,原来小时候玩过那个差点出事的是这个?】 【好想知道她为谁捡的……我不信是给自己】 【我直接磕疯,她站在那里的时候真的好柔啊】 【她的温柔太不张扬了,是那种一点一点藏着的好】 风从树叶缝隙里穿过去,发出像低语一样的声音。伏苓站起身来,拍拍手心的土,冲徐兮衡笑了一下,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捡了一粒植物样本。 可徐兮衡看着她收种子的动作,眼神静了很久。 他没说话,只记下那棵树的位置,在自己的数据板上,标了一个没有编号的标记点。 阳光从枝叶缝隙间洒落下来,落在浅水中泛起一层温软的光晕。 伏苓走在湿地边缘,一路用记录板记着所见生物的踪迹:水鸟鸣叫划过空中、褐色背脊的青蛙伏在芦苇根间、小螃蟹在泥坑里横着爬行。 她忽然停下脚步,弯腰看向水面。 “有贝壳。” 她指着水下若隐若现的一块白色轮廓,卷起裤脚踩进浅水,俯身拨开水草和泥沙,将那半埋的蚌壳捞了出来。 阳光照下来,能看出它的表面粗糙、边缘崩裂,壳面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伏苓看了一眼,轻轻摇头,嘴里笑着低叹一句:“品相太差了。” 她并不是真的嫌弃,只是可惜这样一块原本该有“珍珠光泽”的贝壳失了色。 “野外贝壳品相差是常态。”徐兮衡走到她身边,看了眼她手中那块褪色蚌壳,“湿地里的淡水蚌种类不算少,但常年泡在泥沙和腐殖质里,壳体表面经常受侵蚀,很难完整保留。” “这个是三角帆蚌。属于本土种,适应力强,但对水质要求挺高,属于‘指示物种’。” 伏苓听着点头,把蚌壳轻轻放回水中,蹲着在水边找了一会儿,忽然又抬头问他: “那有没有那种体型小一点的、颜色好看的螺丝?就那种能做耳坠的?” 她语气不变,仿佛仍旧只是随口一问,可徐兮衡的神情却微微一变。 他沉默了一秒,才开口:“有一种叫‘苹果螺’,体型小,颜色也挺漂亮,金黄色壳体,有时候甚至带一点淡粉。但我不建议碰它。” 伏苓轻轻“嗯?”了一声。 “苹果螺最早是观赏螺,用来做水族缸景观。但很多人养了觉得麻烦,就直接把它们倒进户外水域里。结果这玩意儿适应力极强,基本无天敌,又繁殖快——成了外来入侵种。” 他声音不重,但语气里的那种隐隐的不安藏不住:“它们一旦占据水体,很容易抢占本地种的栖息地,吃掉浮游生物和水草,整个水生态会因此被扰乱。” “现在已经有不少地方的沼泽区发现它的繁殖带了。” 伏苓听完,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她没再说“耳坠”的事,而是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沾的水珠,语气认真了些:“那我们待会儿要不要顺路帮你们标记一下可能有入侵螺的点?” 徐兮衡点点头,眼神落在她方才轻轻握着蚌壳的手上,声音低了几分:“你别碰它们就行,螺体会带卵,容易沾衣服。” 她点头应了,顺手把袖子拉高些,露出手腕。 “知道了,徐博士。”她朝他笑,眼里带着一点揶揄,“您讲生态讲得这么帅,是不是每次做宣传讲座都要被请去广播站?” “……没有。”徐兮衡沉声回应,“我讲得不够快,不适合直播节奏。” “但适合我,”她低声说了一句,像风吹过芦苇丛,语尾软得几乎听不清,“我可以听你讲一整天。” 他说不出话,只是侧过头,看向远处的水面。 那里有一只水鸟低飞掠过,翅膀尖点破水雾,光照之下仿佛一刹那银光闪过。 而她还站在他身侧,手上沾着水,眼神轻,语气也轻。 却将某种很重的心事,一点一点,嵌进了这片看似漫无边际的湿地里。 弹幕刷起: 【苹果螺我记得!!小时候家里鱼缸有,后来我妈真拿去小河倒了……】 【“抢占栖息地”“扰乱生态结构”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伏姐捡贝壳是真的在看“能不能送给谁”的眼神】 【她说“适合我”那一句……我心跳直接漏半拍】 【这组对话不张扬,但听着就很舒服,好像一直走在一条会通往深情的路上】 夕阳下沉,北望湿地的野外营地在晚霞中亮起第一盏灯。几张临时拼起的长桌成了今日任务总结汇报会的“会议厅”,科研组和综艺嘉宾们陆续回营,带着泥巴、疲惫、还有形态各异的“第一天成果”。 伏苓和徐兮衡最后一个回到营地,桌上的晚饭还温着。两人刚坐下,黄奚成导演拍拍手:“来来来!今天是第一天,我们来一组一组讲讲采样和观察情况!谁先来?” 第一组魏燕秋老师一抬手,表情老练:“我们那片地太潮了,脚踩下去能听见‘啵啵’的声儿,我这膝盖差点没陷进去!” 她一边说一边掀起裤脚,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她穿着黑色打底裤,打底裤外面居然套着一层保鲜膜。 韩焱补充:“对,我们组是‘塑料湿地侠’组合。魏姐这防护手段,我提议发明个新装备命名为‘魏氏防湿膜’。” 魏燕秋白他一眼:“那你呢?不是说自己当年拍抗战片一头扎进沼泽没喊苦?” 韩焱扶额:“那个是剧组泥坑人工造的!今天这是真坑啊!我右腿到现在还是麻的,回来路上差点以为自己瘫了!” 众人忍笑,Annabel宋举手道:“第二组,我们看到一整片水鸟群。我拍了四百张,三百九十八张糊的。” 程也:“我是真的……在现场感动哭了。” 众人:“啊?” 程也:“真的,那些鸟从头顶飞过的时候,我一低头,看见我脚上的AJ泡在水里三十分钟……” 全场爆笑。 林洛那组也不甘示弱。 “我们那片地泥太软,我一边走一边以为自己被沼泽请去当客人了。”薛天翼翻出手机,“看!我的鞋!” 手机屏幕上是一只彻底消失在泥里的球鞋的特写,另一只在旁边挣扎着维持尊严。 “最可怕的是,我们采到一个奇怪的粘液样本,我以为是什么罕见湿地蜗牛。结果科研员方昀看了一眼,说:‘哦,这不是蜗牛,这是某种……鸟屎。’” 全场已经笑得趴在桌上。 第四组叶悠然和白致远那边更传奇。 “她发现一个长得像菱角的东西,高兴地喊我过去,说‘好像宝石!’” 白致远叹息:“然后我们采集盒里多了十几颗野鸭的粪石。” 叶悠然举手:“我是真的不懂!它那形状太欺骗我了!” 伏苓听着,笑得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转头看了徐兮衡一眼。 他只是低头咬了一口饭团,平静道:“我早上说过,要注意栖息区边界。” “你说了,”伏苓点头,眼里带着笑意,“但你没说他们会去挖野鸭厕所。” 终于轮到最后一组,黄奚成导演眼里带着期待又试探的笑:“来来来,最后——伏苓老师和徐博士组。你们应该是今天最深入的一组吧?” 伏苓和徐兮衡已经坐得笔直。 她先开口,语速适中:“我们前往的是沼泽复合区域,三角帆蚌有分布,螺类稀疏,植被多为挺水型,泥质相较地图标注更湿软。我们采集了标准土样、水样,还有五种水生植物和三类蚌类记录。” 徐兮衡随后补充:“发现一处疑似苹果螺生长点,已临时标记,回头复查。如果确认,是入侵种扩散范围再次扩大,需要递交数据申请做生态预警。” 伏苓点头:“植物方面,我们记录了海红豆、金线草、荭草几类样本,标注了其中一处种子高密区,可能对本季物种传播有一定影响。” 她说到这里时扫了一眼桌面,像是怕别人听不清,又翻出一张写得极整齐的记录单递过去,声音温和:“这是我们这一组的观察资料和地图点位。” 现场忽然安静下来。 刚才那些讲了什么“保鲜膜护腿”“AJ泡水”“捡野鸭粪石”的组,一时间陷入了某种无法言说的对比沉默。 黄奚成接过记录单,看了一眼,一页页翻着,忍不住小声感叹:“这个手写得……太整齐了。” 徐兮衡微微一笑,礼貌却不炫耀:“伏老师的字比我更清楚,但我刚好闲着,就写完了。” 伏苓点点头:“他一直写得很好。” 声音平稳,像是在陈述事实,完全没有多余的感情波动。 桌旁众人:“……” 程也轻轻发出一声:“啊……这就是学霸组的自尊吗……” Annabel宋凉凉道:“这不是学霸组,这是一对图书馆和自然博物馆谈恋爱的组合。” 韩焱端着碗笑:“别人拍综艺,他们写小论文。” 弹幕刷起: 【真的像正片和花絮现场切开了】 【“他一直写得很好”怎么有点……不太对劲的温柔?】 【我可以嗑这个温柔女人平静夸他字写得好的语气一整晚】 【伏苓是真的厉害,她不是混镜头,是专业地在干活】 【这两个人在认真做事时的配合,太养眼了】 伏苓低头喝了口水,没有回应玩笑。 徐兮衡也只是低头翻着数据板,把今天的时间点和GPS坐标做最后的补录。 没人看出来,他们脚下其实轻轻碰了一下——像是在确认彼此的存在,又像是某种不会说出口的鼓励。 会议继续推进,但有人已经悄悄在后台对讲里说了句: “……我觉得,这组明明什么都没说,但真的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