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海滩(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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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人把这里当作第二家乡精神故土,移民时下意识的首选之地,仿佛这里是唯一的彼岸,人间最后的桃源。只见他们背上鼓鼓的行囊,步履匆忙,出于各种各样的缘由——求学、工作、移民、避难、投靠亲友,把自己送出来。奔着同一个目标、向着同一座金山、为着同一个梦想,一路向前不回头。出发时都怀揣着憧憬希冀,到达时才发现只有自己。 他刚到这时是绝对生疏的,谈不上好与坏,但现在回头看,日月星辰还是同一片,天地的宽广与人的孤独渺小,到哪儿都不减分毫。孙悟空翻十万个筋斗云,也还在如来的掌中。这里诞生传奇孕育强者,也同类相残冷心冷肺;这里无拘无束欣欣向荣,也四处流浪无家可归;这里既是欢天喜地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也是行尸走rou追魂索命的地府狱。苦乐由人,生死在天。 所以他最后只是淡淡回了句:还好。 溪乐似是不明白这个答案,还在咀嚼回味努力思考中,杜烁却已把杂念抛开,换了另一重心境——与其纠结这些,不如痛快地相拥相吻相互缠绕,及时行乐才好!于是对准自己的目标,直接扑上去,啃咬厮磨着他的猎物,手口并用,不留一丝间隙,直叫她通体潮热,神魂颠倒。 次日适应了时差后,他们便出去逛。杜烁要带她去商务区的购物中心,她仍旧推三阻四连连摆手,声称“不用了,东西带的够,什么也不缺”。他拗不过,直言嘻闹道“你现在比以前更抠了,你知道吗?” 她嘿嘿一笑,能省一点是一点嘛!反问“有个这么会省钱的……”话到嘴边的“老婆”二字被生生咽回去,改口道“女朋友,不好吗?” 他也随之迟疑一秒,又宠溺一笑。 后来他们去了这边的海滩(这行程依旧是她的主意),本以为是椰子树、阳光、大海和沙滩,没想到游客们想的都一样。现场人山人海,喧哗吵闹,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实在无奈之下,他们闲晃一圈准备打道回府。 杜烁突然噗笑一声,对她说“你看,这里像不像一个巨大的老申头饭馆?都等着下饺子呢!”溪乐顺着目光看过去,还真是。 渐渐地,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是自己非要来这里,图个免费!没想到竟是如此糟心的体验。可能她早就把“免费、低廉、劣质”这些字眼,深深地刻进骨血里了。然而世界是由物质堆砌起来的,那些精致、愉悦、体面的东西更是由金钱垒成。她却实在太贫寒了,十几年如一日,大概早就散发着一身穷臭酸气。这是怎么也洗不掉、改不了的味道。 她将矛头指向自己,认为自己一文不值、见笑于人,毕竟便宜没好货,贫贱的人也卑微。杜烁见她不开心,以为是这里没玩好,便安慰道“别沮丧,我知道哪儿不错,我来安排”。 她脸色稍微好转,配合着点头。随他去吧~只要阿烁能吃好喝好,玩得尽兴,不就够了吗?不然这趟来是为了什么?钱的事以后再说,肯定有办法,即使山穷水尽了,他们两个大活人,有手有脚,不会饿死的。想到这里,心情真的好了起来,便和他去当地一家知名餐厅品尝墨西哥菜。 几天下来,二人已经把迈阿密大大小小的游览胜地逛了个遍,连博物馆也去了。眼见这座城市已经没什么好玩的了。 晚上溪乐趁他洗澡,悄悄来到露台,拨了一通熟悉的国际漫游电话。那边镇南接起,她问候几句后,便说起这里的情况——阿烁看着挺好,一切正常,秦唐现在怎么样?那边先是犹豫一阵,然后才告诉她:也很好。甚至非常好,相当火爆! 秦正雄的策略起效了,自从秦唐时代重新开放、整装待发后,生意旺到离谱。每天来低楼层的顾客络绎不绝,摩肩接踵,处处都是人,连结账通道全部打开、也都在排着长队等。这一波更新,换上来的都是价低量大、利率又可观的商品。 秦打了一场漂亮的信息差和心理战,他告诉消费者:“现在用白菜价就可以买到优质好货,而原本优品的价则可以买到欧美进口的”。人们自然觉得捡了大便宜,想回本、想尝鲜,因此争先恐后涌入商场抢购。许多本不富裕的家庭也跟风加入潮流,怕买不到会吃亏,甚至民工也来狠狠消费一波。 于是从这个月开始,集团财报简直原地生花。单日客流和销售额频频创下新高,说被“踏破门槛抢破头”也不过分。当然,盈利也随之水涨船高。一些老董事开始对秦刮目相看,中层更是竞相讨好溜须拍马,普通职工虽没机会接触他,但也赞不绝口唯命是从。 不过这里景况越红火,镇南就越替阿烁担心。学长还能回来吗?还有人记得他吗?万一秦唐真的被人夺走了呢?镇南的担心也是溪乐的担心,但他们都不愿在阿烁本人面前说这些。尤其是溪乐,现在好不容易出来旅游,放松心情,可不能再搅扰他。 放下电话,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这口气把刚才的忧虑不安统统塞回去,换上轻松如常的表情。调整好后,回看淋浴间依旧雾气缭绕,细听,花洒的声音应该是刚停,还在点点滴着——他马上就要出来了。 溪乐趁势把手机塞进书包,钻进被子,拿起一本《Gone with the wind》(飘),假装在读着。 果然两三分钟后,他裹着浴巾出来了。身上干干净净清爽好闻,应该是洗发水的香味。还挂着些小水滴,有水珠调皮地从胸膛滴落,滚过腹肌,滑进浴巾里,直在下半身消失不见。溪乐忍不住多看几眼,胸口便升起一股无名邪火,一下把脸烧红了。这异样被那人捕捉到,额外强加了几分蔫坏的解读,随后大肆攻城略地、欲生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