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桌下磨蹭他的鞋尖

    第五章

    暖黄的灯光如水般倾洒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沈砚泽17岁生日宴，沈家人与一众亲戚围坐在摆满珍馐美馔的餐桌旁。欢声笑语在空气中交织，酒杯的碰撞声清脆悦耳，营造出一派温馨和乐的氛围。

    沈砚泽身着简约的白色衬衫，正对面坐着穿着一席黑色连衣裙的沈郁柠。饭桌上沈砚泽没怎么开口说话，一般都是旁边人搭话的时候，他礼貌性回复几句。可以看出最近因为准备各种竞赛，还要分出时间给沈郁柠补课，他的眼睛下面泛着一些青色，神态也略有一点疲惫。

    这时，沈砚泽突然感觉小腿被轻轻蹭了一下，像是羽毛扫过，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以为是旁人不小心碰到，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继续低头处理盘子里的食物。

    可没过一会儿，那触感又出现了，而且这次没有停下，一点点向上蔓延，从小腿来到了大腿。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悄悄环顾四周，大家都在热烈地聊天，姑父正眉飞色舞地说着最近的生意经，姑姑则专注地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没人注意到他这边的异样。

    于是沈砚泽故意将勺子碰落在地，在他俯身去捡勺子时，目光顺势扫向桌下，这一看，怒火瞬间冲上脑门，只见沈郁柠穿着黑色细带单鞋的脚正不老实，脚尖还在往上探。

    沈砚泽猛地抬起头，死死瞪向沈郁柠，眼神里都是愤怒与难以置信。而沈郁柠却一脸无辜，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懵懂，好似什么都没做，嘴里还在和旁边的表嫂说着话，那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刚刚桌下的一切只是沈砚泽的幻觉。

    沈郁柠趁着大家交谈正酣，用只有沈砚泽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嗤笑一声道：“哟，这么容易就生气啦？”   沈砚泽听到这话用冰冷的眼神回敬，侧过头没有吭声。

    沈郁柠见他这副模样，像是被激起了更深的恶意，脚又悄悄地伸了过来，这次动作更加大胆，脚从大腿继续向上探去，马上就要来到他的腿根。沈砚泽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理智在这一刻几乎崩塌。不仅如此，那羽毛般的抚触令他颤栗，下身竟产生了一些奇异的感受，电光火石间竟想起了前两天她播放的视频画面……

    沈砚泽再也无法忍受，右手迅速探到桌下，一把捉住了那不安份的脚，五指掐住了纤细白皙的脚踝，原本带着凉意的肌肤在他的手掌下微微发热，他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沈郁柠没想到沈砚泽会如此，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她试图挣脱，却发现沈砚泽的手像铁钳一样，根本无法动弹。两人暗暗较上劲，餐桌上下的气氛大相径庭。

    这时，坐在旁边的姑姑察觉到两人的异样，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轻声问道：“砚泽、郁柠，你们怎么了？”

    沈砚泽听到姑姑的声音，身子一僵，缓缓松开手。沈郁柠也赶紧把脚缩回去，动作麻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几乎同时抬起头，脸上堆着笑容，异口同声地说：“没什么，不小心碰到了。”

    说完，两人又假如若无其事地加入家人们的聊天，可沈砚泽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他表面上和大家谈笑风生，眼神却时不时地看向沈郁柠，恨不得在她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沈郁柠无视对方的注视，反而突然站起身来，用勺子敲击了几下玻璃杯，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力。她甜美大方地环视着众人说：“今天是我亲爱的哥哥十七岁的生日，我很感激哥哥平时对我的照顾和帮助，哥哥学习好，人长得又帅，关键是对家人更是好的没话说。今天我要借这个机会，对哥哥说一句谢谢，同时祝哥哥生日快乐，前途无量！”说罢，便把玻璃杯中的橙汁一饮而尽。

    这番话一说完，大家不受控制地鼓起掌来，纷纷点头称赞，特别是沈震南，看向沈郁柠的表情更多几分欣慰。

    沈砚泽被这番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言论搞得一下子噎住了，都能看见他捏紧叉子的手因为用力，骨节在微微发白。

    沈郁柠坐下后，大家的目光就落到了沈砚泽身上。

    沈砚泽不得已，拿起自己的玻璃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谢谢……meimei的祝福，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罢，也把杯中的饮品喝光。

    就在饮料触及味蕾的一刹那，他就发现大事不妙！眼睛因为辛辣瞬间被倒逼出两滴眼泪，脸色也立刻浮现两抹清晰的红晕。但那一刻，身体选择紧绷着逼迫自己咽了下去，他不允许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现任何不得体的反应！

    是她……是她！

    在湿润的泪雾中，沈砚泽看见坐在对面的女孩儿正得意洋洋地笑着，如同咬住猎物一般咬住了叉子上的一块牛排，冲他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牙齿在灯光下白的晃眼。

    姑姑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奇，说：“没想到小泽这么感动，都快哭了。”

    “嗯……很感动。”沈砚泽嘴角抽搐地说。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往他的葡萄汁里加了料！今晚真是够了……他的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一些无法言说的浓厚情绪，传递出了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