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间跳跃到多年后，xxxx年的冬天。

    卢西亚美好的十八岁被毁了。

    寄生虫疫情像一场无声的瘟疫席卷了城市，街头空无一人，公寓楼被封锁，铁门焊死，窗户贴满胶带。盖伦斯和卢西亚被困在他们那间狭小的公寓里，父母早已不知所踪——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那对自私的混蛋为了骗取保险金，谎称兄妹俩死于疫情，拿了钱就跑了。

    食物在第三周就吃完了。冰箱里只剩一罐过期的番茄酱，散发着酸臭味。盖伦斯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胃里空得像个黑洞。卢西亚坐在地板上，双腿盘着，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反复擦拭，刀刃反射着窗外昏黄的光。

    管理员已经很久没有来送饭了，除了隔离的第一天，之后就感觉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好像他们是对死刑犯一样，门也被锁上了。

    之前是害怕出去，现在是害怕被关在家里。

    “我们得做点什么，哥哥。”她的声音轻柔，像在哄孩子，“不然我们会饿死。”

    “做什么？”盖伦斯疲惫地闭上眼，“敲邻居的门求救？我们根本就出不去。还是打电话？拜托露娜，我们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求救了。”

    卢西亚没说话，只是笑了笑。那是一种让人不安的笑，像猫在玩弄老鼠前露出的表情。

    第二天天还没亮，卢西亚把饿昏过去的盖伦斯摇醒

    “加斯，加斯，快醒醒，我带你看个好东西”盖伦斯饿得感觉下一秒就要见上帝了，他用最后的力气尽量大声道“该死的，卢西亚，你最好真的有事来打扰我”然后勾着卢西亚的手，就这力道起身跟上去。

    天黑的像墨水，两个人蹲在阳台露出脑袋往外看，“露娜，我亲爱的meimei，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消耗我现在尊贵的力气”，卢西亚抬起手指贴在盖伦斯干裂的嘴唇上“嘘，哥哥，马上就来了，你再等等”

    话刚说完，几个白色的身影扛着盖着白布的担架就出来了，装货上车之后，马上扬长而去。

    “加油吧亲爱的加斯，我们死了就可以出去了”留下这句话卢西亚走回房间继续昏睡了过去，而盖伦斯，早就在车子离开的时候又饿晕了。

    但是没睡多久，两个人同时被吵醒了。

    “我一定要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每天都要放这个破儿歌”

    于是盖伦斯从自家阳台爬到了邻居家阳台，从门缝里偷看，看见邻居——一个瘦得像骷髅的中年男人——在地上画着血红的符号，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接着，一团黑雾从地板升起，凝聚成一个扭曲的影子，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下了那男人的灵魂。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而音乐声也诡异的停了下来。

    盖伦斯吓得后退一步，撞倒了身后的椅子。卢西亚却贴在门上，眼睛亮得吓人。“恶魔……”她喃喃道，“它真的存在。”

    他们破门而入，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血腥味。那具尸体还温热着，盖伦斯颤抖着想转身离开，可卢西亚已经蹲下身，手指抚过男人的脸。“他没用了，”她说，“但我们可以用他。”

    “用他？”盖伦斯声音沙哑，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你疯了吗？”

    “哥哥，我们没得选。”卢西亚抬头，眼中没有一丝犹豫，“我们要活下去。”

    接下来的场景像噩梦。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手的——也许是饥饿烧毁了他的理智，也许是卢西亚那双眼睛逼着他服从。他们用厨房的刀把尸体肢解，血溅在墙上，地板上，像一幅抽象画。卢西亚哼着歌，把rou块放进锅里煮，盖伦斯站在一旁，胃里翻滚却又无法移开视线。他们吃了。咸腥的味道混着泪水滑进喉咙，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人。

    锅旁放着那个男人的钱包，里面有几百块现金和一张银行卡。卢西亚拿起钱包，朝盖伦斯扬了扬眉：“拿不拿，哥哥？你说了算。”她的语气轻佻，像在玩游戏。

    盖伦斯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留着吧，我们需要它。”

    卢西亚笑了，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会选我。”

    “哦对了，还有件事。哥哥，你瞧”卢西亚跑到邻居的大门前，手转动门把。

    “吱呀～”

    “看~门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