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第一章 少年從睡夢中醒來，意識慢慢恢復，映入眼前的是一個陌生的天花板。 這麼說或許有點奇怪，因為他沒有任何關於自己以前的記憶，但他就是這麼覺得，覺得自己好像原本不在這裡。 他赤裸著躺在一個高科技的膠囊艙裡，全身上下都黏了很多不知道是什麼用處的電線和細管，頭皮上的尤其多。 所有的一切都詭異得不行，但他竟意外地不感到恐慌，即使失去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但他就是不緊張。 他感覺自己好像做了很長的一個夢，他隱約記得夢裡有聲音對他說話，具體說了什麼已經忘記了。 不久之後，膠囊倉的蓋子打開了，一個男人走進了少年的視野。 少年醒來之後第一個看到的人，也是他第一個知道的人臉，他有著精緻的東方人五官，溫潤白皙的皮膚在白色的房間裡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墨黑的長髮在身後束起。 很美，少年想，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較，單就第一眼的悸動已經說明少年的感覺。 男人原本周身散發著冷漠的氣息，卻在看到少年的那一瞬，眼中迸發出驚人的光，像是漫長的嚴冬之後，在雪原上綻開的第一朵花，從零到有，也昭示了一場變革。 或許在那一瞬間，兩人都對彼此一見鐘情。 ＊ 男人的名字叫藍澈，藍家家財萬貫，而他是藍家的寶貝長子。 他的父母忙於公事，替他找了最好的家教，從小他每天待在那漂亮的大房子裡，儘管他從書裡看到了世界，但落地窗外的鳥是他唯一有興趣的東西，而他會有興趣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對自己說去找一個東西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生活既忙碌又無聊著，他每天把書的內容往自己腦子裡面塞，卻不知道為何而做。 他在交際場合展露的社交微笑都是假的，他其實對那些奢侈的禮物、精緻烹飪的食物、結交的大家閨秀都沒有興趣，他的父母總對他說，將來那個大集團會是他的，而延續藍家的興旺是他的職責。 公司又代表什麼？董事長代表什麼？名望代表什麼？錢代表什麼？這些都是什麼？這些會帶給他什麼？他聽不懂啊，彷彿講的不是同一個語言，能不能用一個他能真實感受到的東西給他翻譯一下？ 他的心裡沒有一絲波瀾，就這樣過著每一天。 就這樣到了他國中的時候，他的父親開始帶他參與公司的事，應酬也會帶著他，當然酒是不讓喝的，不過他早也在國中的時候看遍了人間百態。 好人就是好人，壞人??也就只是壞人，原本世界上就有好人和壞人，藍澈對於這些人沒有其他想法。 他知道自己的心理已經要接近無機物了，他知道自己及需要一個特別的東西，能夠在自己的心中激起波瀾的東西。 他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手指觸摸上去只能觸摸到冰冷的鏡面。 幾天之後，他隨他爸爸去應酬，因為合作方的人對當地的夜總會有興趣，藍父覺得現在讓藍澈知道這些事還太早了，於是就叫司機送他們到了地方之後就載他回去，他在夜總會的門口沒有停留多久，但他還是看到了。 隔壁的小巷子裡，有兩個人，似乎都是男人，他們兩人緊緊靠在了一起，褲子半褪，身後的人用手肘勒著前面人的脖子，下半身快速地弄著，前面的人抬起屁股，腰部塌陷，順從地承受著後面人的入侵，隱隱有甜膩的呻吟從小巷中傳來，在這喧鬧的城市夜晚無人注意。 突然，前面的男人身體一顫，像是僵住了一樣，後面的人還在頂，但他的雙腳已經無力支撐，癱坐到了地上。 到這裡，車子就開走了，藍澈望向窗外，司機從後照鏡看到他的頭微微向後方轉去，不知道在看什麼。 藍澈坐在車裡，車窗貼了黑，夜晚光線也不充足，巷子裡堆了一些雜物，擋住了一點視野，只有頭頂的霓虹燈散落的一點光線描繪出巷子裡的那兩個身影。 即使這樣，藍澈也知道了那兩人在做什麼，他的腦中似乎有什麼地方地震了，他以為那種事情只能夠男生和女生之間做，但是他很確信剛剛那兩個都是男的！ 回到家之後，他漸漸意識到之前他對於性的概念都很模糊，只知道性別，只知道生孩子需要兩個性別的人結合，他被保護的太好，對他來說性無關激情，無關摩擦，無關撞擊、濕潤、呻吟、快感，也無關道德和邪惡，乾淨和骯髒。 這顆性的火種種在他的心裡，他到網路上，去點了那些他不曾注意過的奇怪廣告，看了一整天，看著影片裡的男女姿態，廣告和影片名上的各種文字，了解到了性在社會大眾眼中的色彩。 那一天晚上他夢遺了，他醒來後默默地坐在床上，他不記得他在夢裡是進入人的，還是被進入的，他只知道另一個人是個男的。 他陷入了思考，他覺得自己快找到了，那個能夠讓自己的全身沸騰，興奮不已的事情，現在只差一個對象。 可是他對誰都沒有興趣啊，其他男男女女都沒有給他特別的感覺，他這幾天自瀆的時候從來沒有設定了幻想對象。 他盯著鏡子裡的自己，他實在太不想要這樣無趣的自己，擁有一切世人所羨慕的，卻又多麽無力，他想要改變，他只有讓自己脫離現狀一個夢想，卻不知道要去哪。 這幾天他經常照鏡子，他覺得他快找到答案了，就差臨門一腳，他盯著自己的影像，簡直要把它叮穿，彷彿這樣就可以觸碰到鏡子裡的自己。 自己？ 對所有人來說最重要的應該就是自己了吧？他確實最煩惱的就是自己的事了。 他發現他渴望墮落，回歸最原本的獸性和慾望，像是物極必反，他痛恨出生之後就不停往他身上疊加的枷鎖。 但是直接去約炮，感覺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感覺自己浪費了好多的時間，他的人生已經全花在了沒有意義的東西上，雖然自己還很年輕，但是心已經乾枯了，他甚至想像不出自己這個人將來能有什麼改變。 因為實在是無力太久，他想要反轉，他想要主導，他想要親手帶著自己，一步一步墮落。 一個計畫悄悄地在他心裡形成——他想要一個自己的克隆人。 且不談克隆人到底是不是自己，這種哲學問題，他感覺上可以接受，他想自私一點。 就是這麼剛好地，幾個月之後藍氏夫妻死於一場車禍，一個司機酒後逆向超車，司機閃躲不及，轎車的側面被撞出一個巨大的凹洞，夫妻倆當場斃命。 肇事司機也死了，是藍氏集團先前裁員的一個老婦人的兒子，兩人相依為命，但老婦人在一個月前因為急性肺炎在家過世了。 人都死了，到底是不是蓄意殺人也無從求證了，案件也不了了之了。 藍澈聽到消息時，詫異了一秒鐘，不過畢竟是一年見不到幾個小時的人，他其實也知道夫妻倆在外面都有人，對於這件事他沒有一絲的悲傷。 他很快地把手上的資產全變了現，集團下的公司都賣了，對外聲稱因為不想要睹物思人，決定出國換換環境。 就這樣他來到了海棠國。 ＊ 藍澈將男孩從膠囊倉裡扶了起來，摘掉他身上的電線和點滴，動作鄭重又溫柔。 男孩開口了，用單純柔輕柔的嗓音問道：「大哥哥是誰啊？」 藍澈覺得這個稱呼還挺有意思，確實，他因為表情少的關係，從小長大外表幾乎沒什麼變，也看起來年輕，實際上年齡也才28。 他彎下腰，爽手捧著男孩細嫩的臉蛋，望著他的雙眼回答道：「我是你的爸爸，爸爸就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男孩思索了一下，又問：「那我是誰？」 「你的名字叫澈，一個字，是要成為爸爸的性娃娃的人喔。」 藍澈一手穿過男孩的腋下抱住他，一手往他的身後摸去，纖長微涼的手指探進股縫裡，在那圈隱蔽的皺褶上打轉，男孩在他懷裡輕顫。 「這裡，就是你的性器官。」藍澈道。 ＊ 藍澈橫抱起男孩走出這間滿是高科技的房間，男孩被光著身子被男人抱在懷裡，他覺得很彆扭，。 他不動聲色地用手擋住了他的下體，感覺臉上好像熱熱的。 藍澈沈默地將他的一切反應看在了眼裡，更加滿意自己的傑作。 藍澈想要完全掌握調教，那必須是從人的初始狀態開始，而那個初始狀態，不是從嬰兒時期開始灌輸，而是他想要一個有過一定社會化的人，會羞恥、會矜持的人，一想到能讓那樣的自己淪陷於慾望，他就感到無比的興奮。 為此他不惜在克隆人出生之後，將他送出海棠城，像個普通小孩一樣去上學、交朋友，到處去玩，待甜美的甜美的果實成熟好迎來收割的那一天。 等待固然煎熬，但藍澈懂得延遲享受的好處，這十幾年來他感覺自己真正活了起來，不再行屍走rou，每天都活得有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