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习惯让别人顺着你，听你的，可这不代表你不能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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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鲸川叹了口气，想着不去计较刚才那个荒唐的梦，准备继续睡觉。 可就在她微微调整姿势时，腿间忽然传来一阵湿黏的触感——像是有什么不适感从她身体里渗出来，沾染在大腿内侧。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心微微皱起，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腿，却发现——身下居然垫了一块毛巾。 “？！” 她猛地睁开眼，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意识却已经炸开了。 她……来例假了？！ 她整个人僵住了，几秒钟后，她转头看向房间里，目光迅速扫过每个角落，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内裤。 那条昨晚随手扔在一旁的内裤，此刻已经被洗干净，整整齐齐地晾在椅子上，像是被人仔细地清洗过，还细心地拧干，搭在通风的地方。 尹鲸川的大脑瞬间宕机，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她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温热、还有一丝羞耻的甜意混杂在一起，涌上心头，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她着实是没有想到，尉迟晟这种糙汉，居然会留意到这样的细节。 她一直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深沉炽热，可是，她没想到他能细致到这种地步。 她照顾他再多，宠着他再多，甚至偶尔会给他擦拭伤口、帮他按摩肩膀，可她从来没给他洗过内裤。 而他呢？ 他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例假，都能悄无声息地发现，洗好她的内裤，甚至提前垫好毛巾，确保她不会因为弄脏床单而醒来难堪。 她到底是哪里，能让他这样纵容她，连这些最细微的、不起眼的事，都替她做到极致？ 尹鲸川的手指轻轻拽住被子，心跳快了一拍。 她侧头看向还在睡的尉迟晟，少年紧闭着眼，眉头舒展，呼吸沉稳，安静得像是一只睡熟的大狗。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底浮起一丝甜意。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让人放不下了。 ＊＊ 尉迟晟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房间里投下浅淡的光影。 他眯了眯眼，刚醒来的意识还有些混沌，随手摸了摸身侧，结果摸了个空。 ——尹鲸川不在。 他的瞳孔瞬间清醒了一半，翻身坐起，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 ＊＊床单还是平整的，甚至连昨晚垫在她身下的毛巾都被收走了。＊＊她走得很安静，没吵醒他，也没留下任何痕迹，除了…… 桌上放着的早饭。 他抬眸看过去，看到桌上摆着两个rou夹馍和一份小米粥，包装袋上还残留着微微的热气，显然是刚买不久。 尉迟晟盯着那份早餐看了几秒，心里莫名有点复杂。 他抓过手机，点开屏幕，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 【尹鲸川】： “阿晟，我有早课，先回学校了。早饭给你买好了，放在桌上，吃完记得再睡会儿。 如果你醒来看不到我，可以来学校找我，也可以在酒店等我回来。” 短信很简单，语气和她平时说话一样，理性又带着点温柔的纵容。 但尉迟晟盯着那句话看了一会儿，心里突然有点烦躁。 他按灭了手机，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喉结滚了滚，最终低低地骂了一句：“……cao。” ——她就这么走了？ 昨晚她来例假的事，他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她就先跑了？ 她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扔点早饭，就指望把他安抚住？ 他咬了咬后槽牙，眼神阴沉了几分，随手把手机丢到床上，长腿一迈下了床，拉开柜子拿了件衬衫胡乱穿上。 他低头撕开包装，咬了一口rou夹馍，眉头还是皱着的，像是对她先走一步这件事很不满。 可等他吃了几口，嘴角那抹不耐烦又莫名淡了下去。 他盯着手里的rou夹馍，半晌后，舔了舔虎牙，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算了，老子还是去找她吧。 ＊＊ 临霁大学，cao场上的秋千架 尹鲸川轻轻地荡着秋千，表情有些沉默。 晨间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微微的暖意，可她的情绪却没随着阳光的温度变得轻松。她的手指轻轻握着秋千绳索，脚尖偶尔点一下地，眼底带着一点迷茫。 在她身后，沈雨川正轻轻地推着她荡秋千，姿态随意却不失优雅，一身贵气的休闲装，衬得他气质温润矜贵。 他的推力不大，刚好让她的秋千轻轻摆动，在空气中划出一条悠缓的弧线。 “沈哥，”她声音有点低，像是在斟酌着什么，话语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困惑，“我是真的没想到阿晟会那么对我……” 沈雨川垂眸，慢慢地推着秋千，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她咬了咬下唇，嗓音带着一点苦恼，“他居然会偷偷照顾我……甚至半夜帮我把染了例假的内裤都洗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 她一直知道尉迟晟依赖她，愿意服从她，甚至可以为她忍耐所有的情绪波动。可她从没想过，这个痞里痞气的糙汉，会细心到这种程度。 ——她甚至连自己来例假了都没察觉，他却发现了，还给她洗好了内裤，替她垫好毛巾，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照顾她。 她本来应该很坦然的，她一直是两个人关系里的主导者，是那个掌控一切、制定规则的人。 可现在，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情绪。 她的眼睛微微红了红，轻轻吸了口气，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低声道：“……我突然感觉自己嚣张不起来了。” 沈雨川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听到她这句话，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玩味：“哦？这可真是少见。” 尹鲸川握紧了秋千绳，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有点僵。 她一直觉得自己掌控了这段关系，尉迟晟对她的顺从，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被她拿捏住了，被她的“规则”约束着。 可现在，她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她突然有一种被他罩了一下的感觉。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甚至让她心里有点发慌。 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照顾过。 她的成长轨迹，决定了她只能靠自己去争，去抢，去占据主导权，去制定属于自己的游戏规则。 可尉迟晟……他没和她讲任何规则，他甚至什么都没说，就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沈雨川望着她微红的眼睛，收敛了笑意，语气轻缓：“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尹鲸川沉默了一瞬，目光有些恍惚。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感觉，自己的世界，好像正在被尉迟晟悄无声息地改变着。 沈雨川的手缓缓收回，目光落在秋千上的女孩身上，眉眼间带着几分无奈的温和。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一直都是个掌控者，在关系里制定规则、划定边界，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期之中，可是这一次，尉迟晟的做法打破了她的预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突然被照顾了，被温柔地对待了，甚至没有一点预兆。 沈雨川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温和而克制，像是怕打破她的思绪：“川川，阿晟没有表达他喜欢你、在意你的资格吗？” 他的语气很轻，却像是一颗石子落进了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尹鲸川的手指收紧，轻轻地攥住秋千的绳索，眼神微微晃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当然知道尉迟晟喜欢她，甚至比喜欢更深，他对她的执念、依赖、顺从，她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可这次的事情，跟她以前感受到的那种情感又不太一样。 他不仅仅是依赖她，顺从她，他甚至在她没有开口、没有主动索求的情况下，已经开始主动去照顾她，去关注她，去细致地发现她都没察觉到的事情。 他在意她，甚至在用自己的方式学着“罩”她。 这让她有种陌生的感觉，甚至有点不适应。 她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被人这样无声地保护着，甚至是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 沈雨川看着她，目光温和而透彻，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劝解：“川川，你总是习惯让别人顺着你，听你的，可这不代表你不能被爱。”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该习惯一下，阿晟对你的好。” 尹鲸川低着的头一直没有抬起，半晌，她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 尉迟晟穿着简单的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黑色工装裤勾勒出修长有力的腿，整个人站在雪江大学的cao场边，气压低得要命。 他的目光落在cao场中央的秋千架上——尹鲸川正坐在秋千上，双手抓着绳索，神色沉思，而在她身后，沈雨川正轻轻地推着她。 他顿时眉头一跳，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 cao？！ 就算知道这俩人没什么，他也不想看她被别的男人推着荡秋千！ 这是他该干的事吧？！她没事找个小少爷推着玩什么？！ 他舔了舔虎牙，压着火往前走，目光死死盯着她——她居然还荡得挺开心？！ 她他妈不是来例假了吗？！！ 她是不是有病？！ 她知道荡秋千这种运动对来例假的身体不好吗？！ 他的呼吸沉了一下，脚步不由得快了几分，心里的火气越冒越高。 他昨晚费尽心思地照顾她，给她垫毛巾，连她的内裤都洗了。 结果她倒好，今早一声不吭就跑了，连多休息会儿都不愿意，在这儿让别人推着荡秋千？！ 她他妈……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上心？！ 他呼吸一沉，咬着牙，大步朝她走过去，整个人带着一股极具压迫感的气场。 ——这一刻，他的所有情绪混杂在一起，嫉妒、不满、担忧，全都炸了。 他抬起长腿，大步走过去，脸色阴沉，整个人的气场低到能把人冻住。 他本来是想直接开口，甚至都准备好骂她两句了，结果刚走近，就听到沈雨川在帮他说话。 ？？？ 尉迟晟本来阴沉到极点的脸，突然有点愣住了。 他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是来炸毛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沈雨川这小子，在帮他说话？！ 他站在原地，眼神微妙地看着秋千上的尹鲸川，她微微低着头，握着绳索，像是在认真思考沈雨川的话，表情居然还有点被说动了的样子。 尉迟晟眨了眨眼，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的体验—— 这他妈是他人生第一次，有人在尹鲸川面前帮他说话。 ……还有这种好事？！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降了几分，连呼吸都缓了一下。 他舔了舔虎牙，目光幽深地盯着尹鲸川，没有贸然上前，他忽然很想知道，她听到这些话，到底会怎么想。 “川川，阿晟没有表达他喜欢你、在意你的资格吗？” “你总是习惯让别人顺着你，听你的，可这不代表你不能被爱。” “你该习惯一下，阿晟对你的好。” 沈雨川的话回荡在耳畔，尹鲸川坐在秋千上，微微低着头，拨弄了一下手指，像是没有听到沈雨川的话一样，没有正面回应。 她只是轻轻地，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话—— “…沈哥，其实我真的好想生一个阿晟的小孩。” 沈雨川的动作微微一滞，手指悬在半空，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而站在不远处的尉迟晟，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愣在原地，喉结滚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想生他的孩子？ 她说这话的语气很轻，像是随口说的，又像是在思考什么，可她的眼神却是认真而带着点晃神的迷离，像是在回忆什么画面。 尹鲸川在回忆昨天晚上，回忆花朝节上，回忆他紧紧抱着她的那些瞬间。 ——她在花朝节上跳完舞后，当着所有人跑向他，是他将她高高举起，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情动。 ——她问他为什么来了，他说——撑不到她回来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把她抱得好紧好紧，甚至小兄弟都因为他的呼吸，顶在她肚子上动了。 ——他那样毫无防备地抱着她，整个人贴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像是生怕她消失一样。 ——她的心，真的……完全酥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被这样毫无防备地爱着，被这样紧紧抱着，被这样细致地照顾着，甚至——她会产生那样的念头。 她想和他生一个孩子。 她是真的想要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孩，一个带着他的影子，带着他的血脉，带着他的一切的人。 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她甚至从未认真去思考过“生孩子”这件事。 可就在昨晚，她醒来的那一刻，当她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依赖、他的沉溺……她的心，突然就塌了一块。 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她从不是一个轻易被人感动的人，可他那样抱着她的样子……真的让她彻底失陷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 秋千轻轻晃动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沈雨川低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