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喝下一大盅红酒

    “五十基尼我赌你已经玩腻她了。结果你没上过她。”

    “我们都输了......”

    谁能想到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亨利拿不下手下一个貌美如花的异国美人呢。他们这种年轻的纨绔子弟逐乐纵欲，见到黛娜这漂亮的脸蛋是很难把持住，得到她的代价又并不高昂，他想不通亨利怎么能失败。

    “别对她动手，夏尔，我需要她。”亨利谨慎地打量朋友一眼，生怕他冲动，带来麻烦。

    他不想让夏尔待在剧团，虽然他是免费的。

    “我知道她是你的摇钱树。”夏尔挑起眉毛，高傲中带着一丝挑衅。“但她要是愿意主动献身，你不能怪我。”

    这种伎俩他见多了，她拒绝他们，无非是想要得到更大的好处，吊他们胃口。

    他抱着必得的信心来的，在看见那篇报道后，他生出了强烈的兴趣，为什么亨利能得到，他不能得到呢，他也是剧团的股东。(他给亨利借了钱)，如此，他骑着马来了，顺便带的还有那张报纸，亨利这才知道他这小剧团在首都有了一点名气。

    但首都的名气对他们现在来说，暂时没用，亨利的资金不足以支持他在首都立足，最多待个两三周就不得不离开。而且那地方也不缺剧院，他们这软硬件实力，很难打动那儿十分挑剔的观众。

    ……

    夏尔在演员化妆室抓住黛娜，她正帮瑟芬整理头发，胳膊白得发光，小剧团设了理发师，他在帮别人做发型，上场前他是最忙的，陀螺仪般不停在这屋子内打转。

    演员们不全指望着他，可以让其他演员帮忙。女主角瑟芬有优先权的，黛娜主动请缨要帮忙，瑟芬不会拒绝。后台一股怪味，有人类的汗味，有破旧房间的霉味，有布景上的胶水气味，有化妆品的味道，房间不通风，空气浑浊又闷热，热得他透不过气。

    这是他不熟悉的世界。

    演员们哄堂大笑。是因为瑟芬问起黛娜打架的伤情，少女的额角开始发炎，伤口发青发肿，她只能用一块纱布盖住伤，黑眼珠怯生生地眨着，真是可怜又可爱。

    打架?   想到当时的场景，夏尔又想笑了。别谈淑女咯，平民少女也不敢轻易掀裙子，对着另一位女性踹一脚。这一架可能成为黛娜的黑历史，等到她大红大紫，各家报纸拿它当笑料   。

    亨利和夏尔一致觉得有趣，这么直率野性的少女实在很少见。不过更可能是因为她的美貌，才得到如此的宽容，如果是两个身材粗壮的丑陋村妇打架，他们巴不得避得远远的，怎么可能凑过去看呢。

    黛娜的脸红得好似蒸熟的虾，娇嫩的唇瓣也是红红的，夏尔脑瓜中闪现出一个词，秀色可餐。

    他开始明白亨利的犹豫不决。这位妙人是有情人的，见到她不设防地躺在情人怀里，眼眸深情而晶亮。夏尔充满了嫉妒。他这一辈子，见识无数因情妇带来的麻烦事，也被人横刀夺爱过，也从没有哪一次嫉妒心如此强烈，强烈到要和那个男人打架。就像黛娜小姐干的那样。

    在金钱上，他可以轻易压倒她的情人，那位先生似乎没送过黛娜小姐贵重的礼物，她的衣服很旧，也没有珠宝，作为情人，不够合格   。夏尔认为自己远胜于休.莫顿。

    夏尔目不转睛盯着黛娜，只有其他演员与他交谈时，他才短暂地把视线移开。没人指责他的不礼貌，要知道一个女人要是敢盯着男人不放，会被认为是婊子或是不懂卖弄风情的小女孩。他的眼睛里淬着欲望，仿佛她们这种卑贱女人天生就是必须满足男人的需求，要提供身体给他们取乐。如果黛娜是处女或是人妇，他可能更加礼貌，她不洁，他才敢放肆。

    当然，也可以认为是在调情，顶替梅林小姐新招来的女孩简也是这样认为的，她忿忿地绞着手指，目光从压低的长睫下跑出来，凝在夏尔身上，渴望又狂热。他年轻英俊，略有小财，热衷打赌，也像个小男孩似的融入俱乐部愉快的气氛，他们为女人争风吃醋，结伴在街上闲逛，也光顾声名狼藉的酒馆。对情人，也出手大方，对黛娜她们这种身于底层的女人来说，不失为一个情人，可以这样说，大多数女孩见他们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瑟芬化完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不在乎年轻女孩们的明争暗斗，也不在乎谁抢走她的情人亨利，正如亨利告诉黛娜的，瑟芬所在乎的，只有自己能不能当女主角，以及如何能从亨利那，或者其他人那里获得财富。她和大部分同行不一样，在成名前她就非常积极地攒钱，成名后也没有过分奢侈，现在不年轻了，也过得潇洒自在。因为小乔治的劝说，也因为黛娜本人的谦逊，瑟芬对黛娜不再抱有成见，还指点她如何在舞台表现得更加自然。

    黛娜这尊容是不能上台的，涂上厚粉底，也只能演丑角，不时有人进出，黛娜让自己变得忙碌，他们没有说话，也不尴尬，十分合理。

    一幕戏正式开演后，化妆室变得空荡荡，夏尔嘴唇张开，似乎要说点什么，亨利走进来，把女孩叫走了。夏尔犹豫两下，暗自揣测亨利分开他们的用意，不甘心的他，如同像一条小尾巴，紧跟着他们两。

    亨利竟然让一位如此漂亮的女士帮忙搬道具，那种非常重的道具也要让她搬，少女的眉头蹙了起来，她是表达不解，而在夏尔眼中，而是她被亨利欺负。

    “不，不，这绝对不行”    他打抱不平。

    “可是我正缺人手。”亨利左右为难，绿眼珠古怪地闪烁，“黛娜小姐不会介意搭把手的。”

    “是的，我愿意帮忙。”黛娜的回答十分干脆，白净的手也放到道具上，他们没多花时间与他磨嘴皮，弯下腰，便抬了起来，黛娜小姐两片鲜嫩的嘴唇紧紧贴合一起，颜色变白，还是有点儿小吃力的。

    “来，请交给我，别欺负一个姑娘”夏尔一个男人不可能让女士受累，思索片刻，还是伸出高贵的双手干起粗活，要知道，他这一辈子从没干过苦力。他自己非要赖在亨利的剧团，来了又不听指挥，总在偷懒耍特权。这不干那不干，一副大少爷的架势，要是领工资的其他人，亨利早让他拎包袱走人了。

    黛娜没客气，见他真的愿意帮忙，便撤走手，小少爷的牙根有点紧绷，似乎在蓄力，黛娜用两只手把他的脑袋拉了下来，嘴唇凑在他腮梆吻了一下，他在她身子下面打了个哆嗦，等到她和他分开，他已神魂颠倒，两眼紧闭。

    “谢谢您”她只说了这么一句。

    他抬走向前面走，脚步虚浮，仿佛喝下一大盅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