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随着新人正式上位开始耀武扬威后,旧人的日子惨得还不如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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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一指哪敢记不得,看教主有发火的前兆刚要解释,却被床上的楼兰抬手制住。 “教主误会了,大夫定没有害病人之心,且这药我也看过,药方只有一味,又是普通药材,绝害不着我。” “什么怪病竟然只给她开了一味药,还是常见药材?” 教主听后非但没有止怒,反而愈发火大,森森白牙在殷红的唇瓣后若隐若现,威胁之意昭昭明显。 “本座明明说过药库随你使用,里面奇花异草数之不尽,你敢这样敷衍了事?是真嫌自己活腻了!?” “教主息怒。”平一指立刻屈身跪下。 “属下给楼姑娘开的一味药方正是恰恰对症下药,绝非敷衍了事,还请教主明鉴!” “说,你给她开的什么药!” 平一指先是看了楼兰一眼,才起身同教主附耳两字。 黄连。 教主的表情一僵:“你就给她喂这个?” “是。”平一指还补充道,“只有这一味,绝无其它,对楼姑娘绝无害处。” 教主颇为微妙的挑了挑剑眉。 他知道这药就算无病无灾的人吃了也不会有一丝害处,反而大有益处,可却少有人愿意去喝。 良药苦口,他就深深受过这药的折磨,因此更加明白这药唯一的害处。 以前为了去火他才喝了两三日,倒是没太大的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 苦的几乎快要了性命。 “你还喝了快半个月?”他看向床上的女子,不禁挑眉,不胜敬意,“你竟也喝的下去?!” 这般骄纵任性的性子,竟也能忍住日日夜夜的喝这药而没有发脾气? “药虽苦的厉害,有病自是不能讳疾忌医。”楼兰义正言辞的反驳。 “你什么病?” 楼兰格外认真的回答:“相思病。” 教主就啊了一声,随即眨巴眨巴眼的看向身边人。 得到平一指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后,忽然之间他就全部懂了。 其实他当时就随口一说来着,谁知这傻人竟还真的上了心。 于是他忍着笑,故作模样的问道:“那,这药对她有效果不曾?” “依属下看来。”平一指抚须装的颇有一回事,“这药对楼姑娘效果颇佳,至于后续……” 不等他说完,教主就甩袖一挥,豪迈吩咐。 “这药后面她便不必喝了。” 再喝下去,整个人都是苦巴巴的,怎还入的了口。 最懂事听话的病人楼兰颇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大夫还没说话呢,教主。” “本座说不需喝便不需喝了。”教主看着她,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 “至于你这相思病,怕是还没人能比本座更了解,更能给你诊治疗愈。” 平一指不置可否的低下头,一字不多说,只当自己这个举世闻名的神医就地埋了。 “教主会治病?”楼兰的眼神毫不掩饰里面的不信任。 “其他病本座确是不甚了解,但相思病恰巧就熟知的很。” 这病他还真熟,无论眼前还是现在,所以教主看着她,清淡淡的笑着保证。 “今后你每日此时来本座院里一次,本座就给你治,保管几日过去就药到病除。” 楼兰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心头就信了大半,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你今日就好好的休息吧,哪也不必去了,本座会在旁陪着你。” 说着,教主走到床边,弯腰摸了摸她的眼角,眉开眼笑的嘱咐道。 “楼兰,待你修整好了,明日此刻便来本座院中。” 他摸着她眼角的肌肤,一点点,一寸寸的摸过,指骨婆娑,满是柔情蜜意。 “到时,本座给你治病。” 他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款款笑着,花眼深沉如海渊。 “本座会帮你一点一滴的,一寸一丝的治好,让你生龙活虎,又能继续四处祸害,扰得鸡犬不宁,兵荒马乱。” 坐在床里的楼兰有些茫然有些错愕的眨巴眨巴了眼,竟是答不出一个字。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低哑暗沉的话里都是满满深意。 不可深究,不可多想。 因为一旦多想半分,就再无平静水面。 一连七日楼兰都自由出入教主的院里时,人人便知杨莲亭是真的失宠了。 教主的身边只有楼姑娘在陪伴。 教主的笑容只有楼姑娘能得到。 教主的言语只有楼姑娘才能接。 问教主对楼姑娘究竟有多纵容多宠护? 毫不客气的说,哪怕教主最开始日日缠绵的七位夫人,再加上那位巧言令色的杨总管,还有那些曾经令教主有过些微好感的人…… 这些零零八八的全部加起来,竟还不及楼姑娘如今一半的待遇,便可窥得一斑。 倒不是他们描述的夸张,而是教主本身就做的夸张。 昨日,楼姑娘刚一进院,无意瞧见了教主院口摆的几盆墨菊。 她刚随口夸了两句,正站在窗前赏菊的教主便笑眯眯的摆手,当即吩咐人把分舵才上贡的数十盆名菊全送到了藏花小楼。 至于教主自己的院子,反倒是空落落的。 今日,楼姑娘站在教主身边,似因一件小事就与教主拌了两句嘴。 教主竟不怒不气,反而还温声细气的上赶着哄慰楼姑娘,哄到最后简直快没了底线。 那腻歪劲直把身旁的奴仆看得啧啧摇头,暗道就是杨总管最得宠的时候也不见能得这份宠爱。 明日,楼姑娘陪着教主吃饭,满桌的菜色全是楼姑娘喜欢的口味。 据说教主为了迎合楼姑娘,是特意把楼姑娘身边侍奉的丫鬟唤到了跟前仔细询问后一一记录下来。 然后他才心满意足的落笔,亲自命令后厨根据单子做菜,力保要让楼姑娘吃的称心如意。 由此可见,教主宠爱楼姑娘几乎称得上天怒人怨,比起当初宠信杨总管是远远过之而无不及呀! 教中的人却无一人对此不满,甚至个个都认为是宠的理所应当。 他们分明是如此的偏心又偏待,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道理? 道理算个什么东西? 教众们心里冷冷一笑,只要楼姑娘能后来居上,顶替了那个没用又作妖的杨莲亭的地位,他们比谁都高兴嘞。 要是楼姑娘还能一跃成为他们的教主夫人,救他们以水火之中,光复神教的威严,就是要他们跪在地上舔她的靴子都是心甘情愿! 唉,事已至此,要怪也只能怪杨莲亭那厮实在是败的一塌糊涂。 既不会收揽人心,又没有得力手段,做了教主近两年的枕边人,竟还比不上一个短短数月的外教女子。 不过也是,他如何能比得上楼姑娘呢? 楼姑娘一身武功绝顶,数个时辰内能与教主险险打个平手还不落败局,这等牛气冲天的武力值,不知要完爆多少武林好汉。 楼姑娘容貌也生的如降世仙子般,眼招子一瞥魂都去了大半。 她又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大小姐,多年受到良好熏陶,脾性好修养也高,至今没见她对哪个下人发过火骂过嘴。 杨莲亭一个破落户,要武没武,要身段没身段,就是全部加起来都还远远比不上楼姑娘的一根手指头呢。 教主也就是这两年懒得见外人,才会误被他迷惑了些时日而已,他还真以为自己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真是可笑,麻雀在哪里都是麻雀,这种最浅显的道理,他怎的还不懂呢? 憋了太久的教众们在私底下,明面里都是尽情的嘲笑与讽刺,完全不顾会不会有谁听到。 而时至今日他们也确实无需再有一分顾忌。 因为彻底失了宠的杨莲亭就是一只没了獠牙的残狗。 他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静静听着这些冷言热讽,宛如他这个人压根见不得光一般。 哪怕他听得牙痒皮疼,还是一声都不敢吭,就怕招惹了旁人的注意又招来一顿当头倒水的冰冷嘲讽。 每每他听着这些冷言冷语,极尽暗意,字字如针扎的刺进他心窝子里,刺得鲜血淋漓。 明知如今的结局是他咎由自取,是他不能再妄想的当头痛击。 也是从那日过后就彻底无视他的教主给他的最后一点慈悲,可他还是想再尝试一次。 仅有一次的尝试。 所以当这日楼兰照常进院的时候,一眼就见杨莲亭伏身跪趴在教主的门前。 他的脸色灰白,四肢颤抖,像极了一条被主人彻底厌气之后的丧家之犬,可鄙又可悲。 许是教主故意想给他难堪,又或是压根不想搭理他,便任由他跪在门前无声请罪。 就见他受着身边无数冰冷视线的讨伐,伏跪在冰凉透骨的地砖上,庞大身体一寸寸的发起抖来。 空气里似都蔓延出若有若无的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