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新年团聚(邢之的jiejie和家主的宝贝老婆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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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这一天,蒋夜澜的母亲从国外回来了。 母亲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帝国了,即使每个月两个孩子都会按时给她打电话问候,但作为母亲她还是非常思念孩子们,医生说她的病情暂且稳定,今年可以回国和孩子们短暂团聚。 蒋夜辰亲自去接机,少见地换了套板正帅气的酒红色西装,又难得地好好系上了所有扣子,身上挂的各种首饰都摘掉了,连平时最宝贝的耳钉也拿了下来。 蒋家的主母夜樱华坐在轮椅上,见了蒋夜辰笑得非常开心。身后的侍女邢云依旧是一头齐耳的短发,笑起来的样子和年轻时一样,干练又飒爽。 蒋夜辰接过主母的轮椅,和几个侍奴一起服侍主母坐上了车。 当年听闻家主去世,母亲直接昏厥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两腿已经站不起来了。 医生说是因为受到太大打击,颅内急性出血压迫了神经,最终造成了瘫痪,日后能否重新站起身,还得看后续的恢复情况。 蒋夜澜的父母自幼相识,是自由恋爱。她父亲年轻时热爱旅行,带着母亲几乎游遍了整个帝国,几乎每一处都留着二人相爱的回忆。 医生说她母亲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在国内免不了会触景生情,于是蒋夜辰配了一众名医,将母亲送到海外某个偏远的岛国,那里人烟稀少,环境宜人,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外侍长左暮川亲自开车送家主和主母回北边的新宅,后座车窗上贴上了不透明的黑色挡板,坐在车里的人看不到外面的街景。 主宅是肯定不能回的,但澜澜的新宅是后建起来的,母亲还没有见过,正是个合适的去处。 蒋夜澜也是多年未见母亲,思母心切直接守在了门口。外面下着小雪,倒也不算很冷,邢之为小姐打着伞,递上了暖手的小炉。 小姐亲自守在门外,蒋宅上下没有一个空闲的侍奴敢在屋子里呆着,左晓达和其他几个私奴也都跪在院子里静候,谁都没有怨言。 夜樱华进了院子,先是拥抱了多年未见的女儿,还来不及抹去激动的泪水,就马上让所有人起身进屋。 一切收拾妥当后,小姐的几个私奴在主母面前跪成一排,挨个自报家门,叩首行礼。 夜樱华看着这几个漂亮的小孩:许老大夫的小孙子、左家那个外侍长的混血幼弟,还有陆管家的小儿子,都是她熟悉的人的后辈,因为刚才跪在外面静候,这几个小家伙的脸蛋鼻头都被冻得红红的,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都是听话的好孩子。”夜樱华慈祥地摸着他们的头。 邢之也跪在那里,先是给主母磕头行礼,起身后又给主母身边的侍女邢云深鞠了一躬,轻声唤道:“jiejie。” 邢云也是多年没见自己这个弟弟,当年她离开帝国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个子都还没有自己高。现在他长大了,模样也变了,整个人瘦高瘦高的,穿着朴素的黑色管家西装,显得有几分不合年纪的老气。 弟弟平日要照顾小姐特别忙碌,邢云也很少有机会和他通视频电话,如今回国见了本人,邢之瘦削的身形让她异常心疼,她摸着弟弟的单薄肩膀就快要落下泪来,但又想起这是新年团聚的喜庆日子,还是努力忍了回去。 因为蒋夜辰提前把主宅的厨子叫到了新宅,所以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端上来的都是熟悉的菜式。 母亲指着其中一盘话梅小排,亲切地让蒋夜澜多吃一点。 她小时候最爱吃mama做的话梅小排,一想起这酸甜的味道就忍不住口舌生津,那时每逢过年母亲都会亲自下厨为她做这道菜。 但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口味也变了许多。 母亲多年来一直在国外养病,自然不能清楚了解女儿每一处细微变化。 蒋夜澜还是点了点头,站在身后布菜的邢之便挑了一块偏小的,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小姐口味变了他是知道的,但毕竟这道菜承载了太多回忆,每逢主母回家,他都要安排后厨加上这道菜。 菜品太过丰盛,每道菜都没吃上几口蒋夜澜就饱了。夜樱华见两个孩子都吃得差不多,便挥手示意邢云和邢之退下:“辛苦你们两个了,我让后厨给你们多留了一份饭菜,快去吃饭吧!” 按照规矩,奴仆是不能和主人吃同样的食物的,但因为邢云是当年夜家作为陪嫁一起跟来的贴身侍女,夜樱华看着邢云从小长大,在她病倒之后又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夜樱华从来都没把邢云当成下人,邢云比她小许多,她更愿意把邢云当成meimei。 尽管主母发话了,但邢之还是等候着小姐的意思,得了小姐的允许,又规矩地跪在地上叩首谢恩后,才和jiejie一同退了下去。 虽然饭吃的差不多了,但蒋夜辰今天很是高兴,又接连开了几瓶珍藏的红酒。母亲不能喝酒,蒋夜澜酒量不如哥哥,也不想喝醉,最后就只剩他一人独酌。 一家人难得相聚,聊了许多家常。 只是没过一会儿,母亲就又开始谈起她哥哥的婚事。 蒋夜辰确实年纪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要三十岁了。主母说,这么多年了从来也没见他对谁上过心,收了一群私奴全都扔在偏房,连面都不见。不管怎样,日后身边还是要有个照顾的人才能让母亲放心。况且蒋家家大业大,下面依靠蒋家活着的家族更是数不胜数,总归还是要生几个小孩来继承这庞大的家族事业。 哥哥只是笑着听母亲唠叨,也不说话,就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蒋夜辰闷着头一直喝,很快就把自己灌醉了。 他醉得整个脸都是红红的,眼睛也睁不开了似的,摆摆手起身说自己喝多了要去楼上躺着,然后转身就像没了骨头一样,直接挂在了身边那个小侍卫身上。他抱着人家,嘴里还说着些听不清楚的胡话,可蒋夜澜却分明看见他脸上那抹控制不住的笑意。 唉,不管几岁,她哥哥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蒋夜澜又用余光扫了两眼那个小侍卫。 一身黑衣,瘦瘦小小的,个子不高,眉眼也算清秀好看,但就是没什么表情,一副不知悲喜的模样。 哥哥喜欢这个名叫十七的冷脸小侍卫,蒋夜澜早就知道。 只是外面各家族都说她哥哥是登徒浪子,花心成性,而且性格阴晴骤变,手段亦是暴虐非常,哥哥也从来都没有出面否认过这些谣言,为此所有家族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家儿子女儿哪天就被她哥哥点到送进主宅里当私奴,不但不能给家里带来丝毫好处,这辈子能不能再见到都是未知数。 可谁知她哥长着一双勾人的上挑狐狸眼,结果偏偏是个痴情的。这些年哥哥去哪儿都要带着这个小侍卫,私下里还孩子气地喊他宝贝老婆。 哥哥说,等他从家主之位退下去,就准备和这个小侍卫结婚,他要带着他去环游世界,玩不动了就归隐田园,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起白头偕老。这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真看不出这座小冰山哪里有趣,让哥哥这么着迷。 蒋夜澜向来是不喜欢这种闷闷的小孩的。 可除了她和邢之,哥哥对谁也没提过,连母亲都不清楚,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近身侍奴。 母亲都催婚催到这个份上了,她哥怎么还不坦白?堂堂蒋家家主,喜欢谁还需要藏着掖着?蒋夜澜不是很理解。 难不成是害怕被别人抢走吗? 那这也太幼稚了。蒋夜澜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