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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凭这些东西,不能说落墨就是万统领杀得。”萧祎眉毛一挑,眼中带着凛冽的怒气,“不是他有是谁!”骆志松则声音寡淡道:“万统领或许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人提供了方便,真正行凶之人,怕是另有其人。”“先生的意思是……”萧祎看向骆志松的眼中顿时波光一颤。骆志松点头,“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殿下,那么,万统领作为殿下信任的人,他便是一颗最有价值的棋子,对方怎么会舍得冒险让他动手,万一留下什么把柄,岂不是得不偿失。”说着,骆志松摇头一叹,“只是,对方只怕也想不到,他们用来引诱控制万统领的女人,反倒成了万统领罪行败露的根源。瞧样子,万统领对她,该是用情至深,否则也不会将她的东西随身带着。”萧祎目光落向那方丝帕,“你说这个?”骆志松点头。萧祎却是嘴角噙了一抹诡谲的笑意,摇头,“这些不是万达的。”骆志松常年不变的眼底忽的一颤,睫毛抖动间,脸上沉稳的面色有一丝裂纹,“殿下何意?”眼见骆志松震惊,萧祎面上绽出得意一笑,“竟然连先生也骗了过去,可见对方手段高明。”说这话,话语里却是带了nongnong的自负。骗得过骆志松,却被他一眼看穿,他怎么能不得意,“满京都的人都知道,这合欢锦是萧铎的东西,萧铎又怎么会蠢笨到让人拿合欢锦做了丝帕与肚兜!”骆志松闻言,眼底颤抖的波光便一瞬又沉稳下去,悬到胸口的一口气也顺畅起来,“原来殿下是这个意思,殿下觉得,是有人要利用此事,有意挑起殿下与二皇子殿下不睦,趁机牟利?”☆、第三百二十一章沉重萧祎嘴边漾着一丝阴毒的笑意,没有说话,却是默认。“殿下既然觉得万达并非真凶,为何还要将其拖到密室严刑逼供?”骆志松眼中浮上疑惑,只这抹情绪冰意十足。萧祎薄唇微扬,笑道:“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如此处置万达,真正的凶手势必会放松警惕,所谓放长线钓大鱼,不过这个道理。我不如此处置万达,如何能逼得真凶再次行动呢!”满眼的志满踌躇。骆志松偏头,凝了萧祎一瞬,说道:“我倒是觉得,二殿下就是利用了殿下的这个心理,有意为之,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殿下与殿下争斗不是一年半载,彼此也算相互了解。”说着,骆志松眼睫微动,缓了一口气,像是特意空出半盏茶的时间让萧祎思考一般,停顿片刻,又道:“有道是,最了解你的人,便是你敌人,这句话,向来不假。”萧祎原本得意的面色便有些动容。骆志松辅佐他几年,尤其是最近,看事情越发的毒辣精准,他的话对他影响极大,“先生如此认为?”骆志松嘴边就抿出一抹少有的笑意,“不过是帮着殿下分析分析,要如何下决定,还是殿下英明。”言毕,骆志松起身,“殿下还要去天牢释放南越皇子,误了时辰惹得陛下不悦可就是罪过了,我就不多叨扰。”说着,告辞。原本是打算与骆志松共进早饭,如今也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说了。骆志松退下,萧祎让人摆了早饭,自然少不得那只白猫。从书房院落出来,刚刚行至假山处,恰好遇上折返回来的初砚,四下无人,骆志松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怎么就把他杀了?”擦肩而过,初砚亦是用轻微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留着也是个祸害,况且,这也是主子的意思。”一个短暂的错身,彼此背对而行,渐行渐远。骆志松是主子安插在萧祎跟前最成功的棋子,有人敢对他下死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哪怕他为此暴露了自己,也不能让骆志松身处险境。抬步走向书房院落,初砚脚下步子夯实笃定。而背道而行的骆志松,则是眼底雾气缭绕而上,心头荡过一抹寒意十足的笑意。萧祎,果然是一如既往地的铁石心肠。落墨从小跟着萧祎,服侍他已有十几个年头,这人突然死了,萧祎除了震惊,竟是没有一丝难过,唯一的愤怒,却是因为落墨被抛尸的地点对他充满挑衅。而对府兵统领万达,就更是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不讲情面了。这样薄凉之人,倘若真让他登基,可谓天下黎民的不幸。羽睫微颤,尾稍处似是结了一层霜,走出大门,骆志松抬脚直朝鼓楼大街八珍阁斜对面的小酒肆走去。既然萧祎怀疑万达并非真凶,他也只能再在万达身上添上几笔浓墨重彩了。纵是万达当真冤屈,并没有杀死落墨,可他到底也是可恶之人,歹事做尽,天良全无,这样的人,留着一样是个祸害,早早了结,免得多生事端。明明是个明媚的早晨,带着秋日特有的气爽天高,可这京都的高门大院里,似乎这秋日的早晨被灌了铅,格外的凝重。萧煜身子溺在宽大的椅子上,一手以肘撑着扶手,手掌托起下巴,另一只手则置于桌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发出“砰砰”声。隔着桌案,面前离了一个灰衣人,蓄了精光的眼睛低垂,平淡无奇的面上泛着nongnong愧意,“属下昨日没有寻到童子军的隐身之处。”萧煜闻言,眼底波光不动,面上表情亦是纹丝不变。那灰衣人则继续回禀,“……昨儿从赤南侯府一路跟踪穆赫,直至城南民宅,不知是穆赫发现了我们还是怎样,他在城南一带多番逗留,却并没有在任何门前表现的不同寻常之处,几乎将那里纵横交错的小巷大道走了一个遍,就转身回赤南侯府了。”昨儿的带队人是明路,此刻明路也立在那灰衣人身侧,在他说话时,明路低垂的眼睫不时轻颤,昭示着内心活动的剧烈。待他言毕,萧煜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知道了,你继续去赤南侯府那里盯着,但凡穆赫出门,小心跟着便是。”灰衣人得令,转身而去。待书房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又合上,片刻落针可闻的寂静后,萧煜终是一阵窸窣,换了一只手撑着下颚,另一只手捏了捏两眼间的鼻根处,问道:“你如何看?”明路这才答道:“若说被穆赫发现,绝无可能。”他语气带着骄傲的笃定。萧煜眼中划过一抹欣赏。明路继续道:“可以肯定,童子军就是隐身在城南居民区,而穆赫一路奔去,也是直奔那里去,后来他之所以漫无目的的兜圈子,想来是为了以防万一。”略顿一口气,明路继续道:“应该是童子军之间有彼此暗号,穆赫是发现了暗号,确定童子军并无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