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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厮,同时萧祎跟前伺候的人,不过地位没有那小厮高罢了。初砚闻言,立即嘴角扯出苦笑,指了指萧祎的书房院落,说道:“我倒是想睡觉,只骆先生大半夜的与殿下谈事情,我得跟前伺候着啊,万一殿下饿了渴了总得有人支应着。”初砚如今不过十五六,生的眉清目秀,尤其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纤尘不染,像是不谙世事的仙童仙子。府兵闻言,眼中疑虑散去一半,“怎么是你伺候,落墨呢?”“他?”初砚摇头苦笑,“大约是吃酒去了吧,反正我是没有见到他的影子,若是他在,哪里还用得上我。好了好了,你和我在这里磨牙,不用巡视啊?若是闹出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小心殿下责罚你不尽职。”府兵不屑一笑,“能有什么事,堂堂皇子府邸,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惹事。”话虽如是说,可到底还是转身离开,带着身后一队府兵巡视去了。眼瞧着他们走远,初砚转头回到假山,将死透了的人一肩扛起,提脚出来,肩膀一偏,扔进了手边荷花池子里。纵是他动作再小心,身子弯的再低,被他扔进去的到底也是个一百好几十斤的人,顿时惊得一池子鱼纷纷逃窜。瞧着池中涟漪渐渐平静,月光下,犹如一面银镜,只不时有风吹来,皱起圈圈涟漪,而被他扔下去的人,在他的用力一推之下,飘飘荡荡,浮进了密密的荷花枝子中。一切就绪,初砚拍拍长袍直缀上沾着的水珠子,抬步朝书房走去。秋风虽寒,可几番吹拂,他身上那点水渍,不消片刻便干透。骆志松与萧祎在屋内密密细语,初砚倚着廊柱坐在廊下木凳上,头抵着柱子,眯了眼睛看天空寥落星子,迷离的眼睛聚着或散或凝的光,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骆志松与萧祎究竟是在谈些什么,直至天空边际泛上霞光,橘红色的光泽渐渐浸染大地,晨色渐起,府中下人已经窸窸窣窣开始一日的劳碌,紧闭的门扉才“吱”的一声被打开。萧祎面上含着兴奋的光泽,一丝一毫看不出是彻夜未眠的人,“初砚,告诉厨房准备骆先生的早饭,一起送到本王这里来。”初砚得令,转身而去,临走前一眼瞥过骆志松,只见他清瘦的身子半溺在萧祎背后,低眉垂眼,看不清他的神色。说是初砚传话,实则不过是初砚将话递给门口候着的小厮,那小厮转身直奔厨房,而他则准备了萧祎晨练的一应物什。换过衣裳,指了一旁的藤椅让骆志松且坐,萧祎接过初砚递上来的一柄剑,嚯嚯cao练起来。正在兴起,忽的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慌的尖叫声,“啊!”萧祎刺出去的剑顿时一滞,眉头一蹙,朝声音方向扫去,眼中带了不悦,“怎么了?”“奴才去瞧瞧。”初砚闻言,急忙奔出去。不过转瞬,面带惊慌的又折返回来,萧祎手上挥着的剑并没有因为那一声凄厉尖叫而停下,隔着翻飞的剑影,初砚战战兢兢说道:“殿下,落墨死了。”猝然而来的消息顿时惊得萧祎手腕一颤,横刺出去的剑就偏了准头,干脆一招收回,转头看向初砚,目光蓄了凌厉,“你说什么?”“落墨死了,胸前插着一柄利刀,人泡在荷花池子里,不知是泡了多久,都肿胀了,脑袋足有这么大。”初砚抬手比划,满面骇然。☆、第三百一十八章审问萧祎闻言,铁青的面上登时泛起寒光,眼底波光氤氲,透出恼怒之色。落墨乃他身边第一小厮,何人这样大的胆子,竟是敢把他弄死,并且还是直接就将尸体扔进他书房外的荷花池子中……这分明就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恼怒之中,萧祎不自觉的将此事放大,直接就联想到他自己身上。初砚觑着萧祎的神色,吸了吸鼻子,说道:“殿下,奴才瞧着,落墨胸口那炳刀上的花纹,似是在哪里见到过一样。”纵然落墨活着的时候在他跟前最得脸,可毕竟只是个下人,他还没有与他感情深到亲眼目睹他尸体的地步,死就死了,死了落墨,不还有初砚嘛!他所恼怒的,是这件事本身。正要令管家彻查,闻得初砚此言,顿时眉头一蹙,眼中精光迸闪,道:“你去将那刀取来。”那柄刀可是直直插在落墨胸口啊,初砚一脸惊慌不安,嗲着胆子转身出去,不消片刻,用手帕将一柄利刀递到萧祎手中,刀上血迹已经被他擦拭过,阳光落在锋利的刀锋上,闪出逼人的咄咄光泽。骆志松不知何时立到了萧祎身后,深邃的目光瞥向那刀柄,眉头微蹙,眉尖略动,说道:“这是二皇子府上的吧。”初砚得言,立刻眼中亮光一闪,“还是先生记性好,奴才就瞧着这刀上花纹熟悉,却是怎么也没想起来,听先生如是说,倒是记起,二皇子殿下跟前的长顺,不就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嘛。”随着他二人话音响起,萧祎眼中阴云越发浓重。落墨惨死,这消息就像是会飞的风,转眼传遍萧祎府邸各个角落,这厢萧祎他们说着话,那厢得了信儿的府兵统领万达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娘的,真是流年不利,他怎么就死了!”昨儿,还偏偏就是他自己当值。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嘴里嘟嘟囔囔骂骂咧咧,万达抬脚朝萧祎的书房走去,这位主子疑心极重,脑子里又好因着一丝半点的猜测而大肆发挥,若是等到他传唤再去,还不知道他心里已经把事情想象成什么样呢。拔步一路疾走,及至万达到了萧祎面前时,落墨的家人已经将尸体领走,另行下葬,而管家正指着几个小厮拔出荷花池子里的残枝败叶。出了这档子事,萧祎再好情趣,也没了“留的残荷听雨声”的心思,就连那片荷塘,他瞧着都闹心,直接让管家将其填平,在上另建其他。万达单膝下跪,抱拳作揖,“属下该死,属下失责,还请殿下责罚。”萧祎阴着脸,一双如鹰的眼睛盯着他,目光一瞬不瞬。这样沉默凝重的气氛,万达额上顿时一层细密密的汗珠子,这位武功高强的府兵统领,满背心都是滑唧唧的冷汗,眉眼低垂,大气不敢出,他肩头背上,仿佛负了千斤重。良久,久到万达跪在地上的膝头已经开始有些打晃,萧祎才开口道:“你有什么话要说?”阴测测的语气,仿佛他就是真凶一般。万达当即就被这语气吓得一身汗毛炸立。“殿……殿下,属下昨夜巡视,没有发现异常。”最后一句话,万达说的心虚,声音也跟着低下去。没有发现异常,落墨却被抛尸萧祎书房前的荷花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