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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笑着对傅清溪和越蕊道,“她同哥哥们混多了,学了一口这样的语气。我娘生气说了她好几回,可我爹说这样说话才痛快,所以就……”她话没说完,越蕊同傅清溪两人都闷笑起来。越苓丝毫不以为忤,还由着心思顾自己道:“你们说说,是不是这理儿?天下人难道都要去考那个劳什子的春考才算能耐?天下就这一条路?你说怎么就有那么死心眼的人呢,非要把所有的牲口都变成狗,那里头还有猫,还有牛呢,就不许活了?是不是这个道理……”越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越苓道:“六姐你这口气同二哥哥、三哥哥一模一样!”越芝叹气:“就是同哥哥们学的……”这一路热闹的,傅清溪都快忘了自己是要去干吗的了,看看前头的车,心想:“这有出息上进的都分一车去了,剩下我们这里可真是一言难尽得很。”不过看看几个人的笑颜,又觉着也许这样也不错。进了学馆,这华英书院过去的都单分在一个屋子里。一人一案,文房卷宗,却是要考一个半时辰的。傅清溪心想,这可比云演数试那块差远了。这学舍也不知寻常是上什么课用的,挑高比寻常屋子要高,屋子又大。她们这回也没有来全,真有几个人身子不适来不了的。这一屋子坐着,就有些空荡荡的。最糟糕的是,别说火盆,连点火星子都没见着。各人从车上下来,原想着可以伸直了腰身松快松快的,哪想到竟是直接掉进了冰窟窿!自然立时有人问取暖的事儿了,哪知监考的考官却道:“墨又没冻上,要取什么暖?!”见众人发愣,不耐道:“速速开卷作答,一会儿令钟响起就不许再写的。赶紧赶紧。”忽然有人问道:“令钟没响之前交卷又如何?”考官一愣,答道:“若在之前已答毕无误,只将卷子留下,自行离去即可。”傅清溪听出来问那话的是越苓,果然没过两刻钟,她就从考场出去了。到半个时辰之后,竟出去了一多半,答到最后的只寥寥十来个人。等令钟响起,傅清溪自考场出去,就见越苓几个也没上车,正在偏厅里来回踱步,见她们出来便埋怨道:“你们可真够死心眼的,就不会早点出来?!”傅清溪问她:“你怎么不去车上暖和暖和?”越苓翻个白眼:“谁想到这里会这样?!咱们车上也没带那许多炭!这会子烧没了,路上可怎么办呢?!”越芃过来叫她们:“赶紧走吧,冬天天黑得早,待会儿路不好走不说,还越发冷了。”众人赶紧跟着往外去,越苓一边走一边嘀咕:“我说什么来的?!白受一场冻!”回去路上,还是同来时一样分车坐定,车行半程,越萦问柳彦姝道:“没想到你也坐到了最后,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柳彦姝一笑道:“多写几个字上去,盼着先生们看我答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越苭顶不喜欢听她这样的胡话,便冷哼一声道:“你何不直接默一篇书上去?更够数了!”柳彦姝一挑眉毛:“哎呀,四jiejie你这法子真好,我可怎么没想到呢。”越苭见她如此,越发不耐,只几回口角吃了苦头,不敢如从前一般了,只好住了口。越芃笑道:“阿弥陀佛,我只盼着别是咱们书院里最后一个就成了。”越苭默默不语,越萦也不则声,越芃见无人回应便有些尴尬,柳彦姝却在这当儿笑道:“二jiejie,这就得看默写一篇不相干的文上去能抵几分了。”越芃笑道:“你这张嘴啊!”第68章高下书院联考每年都有几回,那些附学里的教习们都是做惯的,不过五六日,成绩就都出来了。越萦不负众望,是书院里排在最靠前的,紧接着是傅清溪和柳彦姝,再有越芃,越苭这回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排到了越芝后头,只比最小的越蕊和嫌冻手不高兴答题的越苓好些。这不过是她们家里几个排,书院里二三十人论起来,越萦、傅清溪同柳彦姝竟是前三,越芃也在前十,越苭就掉到后边去了。若是放在联考里算去,就都算不上好的了,连越萦傅清溪几个也只能排个中等偏下。教习们比着平日的用功和交上来的作业,心里大概有数,只是没料到柳彦姝这一回异军突起,也不晓得是撞上了大运,还是平日里藏拙的。只傅清溪心里清楚,只是也不会同哪个说去。几家的掌家太太又跑来越府商议了一回,中间还去请了翟教习和葛教习过来细论。教习们把几个人的日常作业也拿了过来,足说了有两天,才把最后的分班定了下来。傅清溪同寥寥几个姑娘选的数术,同理术差不多冷清,倒是古仪与上典人都不少。越苓本来好好的如意算盘,却没有打响,老太太发话,越家的姑娘无论如何都要接着读下去的。教习们心里有数,这是面子不能伤的意思,只自己知道哪几个才是该真花心思教导的便罢。既然这联考没写两句的人都接着念了,余者自然也不好劝退,翟教习当日那句“不是想要念就能念”的话却是反了,原是“不是想不要念就能不念”才对。古仪的名单一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把越苭写在了柳彦姝前头,头一个是越芃,上典那边头一个是越萦。柳彦姝看了心里就不舒服了,她道:“这名单是随便写写的呢?还是有个先后的?”旁人还罢了,越苭立时跟被针扎了似的,她道:“有先后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柳彦姝笑道:“没有自然就没什么好说的,这有先后就奇怪了,怎么排的这先后?难道咱们那一场冻还白捱了不成?”越苭冷笑道:“哼,一回考试能算什么数?!这还得看日常的作业呢!”柳彦姝笑道:“照我说呀,这考试才该算数。因这个没人能帮忙不是?这作业一做十天半个月的,哪里还说得清谁的是谁做的。考试那样,把人往屋子里一关,就靠自己,写完了完事,实在!”越苭道:“考试没人帮忙?哼,当旁人都是傻子呢?!”柳彦姝笑道:“考试如何帮忙?就算能写了信出去,一两个时辰也得不着回信不是?”越苭怒道:“姓柳的,你什么意思?!”柳彦姝也不看她,弹弹自己手指道:“四jiejie不用老提醒我我姓什么,我晓得我姓柳,我也没打算姓别的。只是……四jiejie拿来记着我姓什么的功夫,拿去记别的不好?也省得听别人说什么排名先后的就着急上火……”越苭大怒:“柳彦姝!你不过这回联考考得好,就觉着自己了不起了吗?再说了,放到整个联考排名里头,你这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