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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前面对敌人的炮火,后退面对自己人的子弹,你会作何选择?或许,这是当时大批的战俘选择做叛国者的一个重要的原因。萧胭就此问题,询问了沙夏的看法。他回答时语气相当的轻快:“当然是跟那些德国佬玩命去啊!我跟你说,如果我死了,说不定还会成为一个英雄名留青史呢!”萧胭点头,若有所思。然而在告别离开时,她无意间侧首,余光扫到了沙夏的脸。就那一眼,却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那难以遮掩的深深悲哀。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得去美帝参加展会......回来之后再接着更☆、第七章德国的战俘普遍有一个特点:顽固到冥顽不化的地步,但却又严谨而素质高。抛去他们身上所背负的罪责,这些人真的都是非常优秀的青年。可就是这些青年,不少人至死都坚信着他们的纳粹信仰,至死都认为自己做的是忠于国家忠于人民的事情。这实际上是一件很令人悲哀的事情。一个疯狂的人物建立了一个疯狂的政权,最后还拉着无数的人为了他的疯狂陪葬。萧胭这几天旁听了一场关于十四岁少年的审理。那个少年是集中营一个军官的儿子,从十岁起就跟着自己的父亲经常性的出入集中营。少年的父亲曾是海德里希手下的副官,手段比起自己的上司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在自己儿子十一岁的时候送了他一份礼物:一把枪,十一枚子弹与一间牢房的战俘与犹太人。而从此以后,这个传统便延续了下来。三年,三十六条人命。她忘不了少年在法庭上阴冷的眼神,也忘不了遇难者家属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更清楚的记得与他一同接受审判的军官始终高傲的扬着头颅。“成王败寇,历史永远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康芙拉在年轻军官被带下去后转向萧胭:“我觉得希特勒最伟大的成就,大概就是他们了。”萧胭点点头,笑不出来。民国政府在战后这几年,开始着手接收滞留海外的华人华侨。虽然内战打得热火朝天,但百忙之中还不忘抽派几位负责人赴德处理相关事务。其中一位陈姓先生便来了纽伦堡,探望当地劫后余生的华人们。此时距离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了快两年,依然选择留在德国的国人屈指可数。萧胭在接到通知之后,便也去参加了一下聚会。饭桌上,陈先生代表了国民政府对海外华人进行慰问,讲述了国内的抗日战争。待酒意上头,陈词至悲痛之时,不光他几欲落泪,在场的人也都纷纷红了眼眶。萧胭觉得,在近代史中,中国是到了八辈子血霉。哪个国家也没有对不起,却被飞来横祸撞进了一场巨大的灾难中。好好的一片土地,最后被践踏成这般满目疮痍的模样。有人询问他国内近况如何,局势是否已稳定。陈先生面色变了变,话语从沉痛变成了愤慨。萧胭并不喜欢听男人们讨论政|治,于是坐了一会便起身出了门,去透气顺带补妆。一起出去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妇人装扮的女人。“你打算回国吗?”她从包里掏出烟,刚咬住,就听到妇人发问。萧胭手一顿,把烟又给拿了出来,冲她一笑:“不知道,也许会回去吧。”妇人闻言,表情有些怅然:“我倒是想回去,但国内如今还是乱成一片。自己窝里斗就算了,听说东北那些苏联人比日本人一点好不到哪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洋人都赶出去。对了,你国内还有家人吗?”她想了一想,点点头又摇摇头:“应该有吧,只是42年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原本有个哥哥也在德国,但盖世太保在柏林抓人的时候他没能跑得了。我在战后一直在找他,但那么久了,只怕......”妇人同情的看她,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萧胭在屋外抽完了根烟之后才回去,走到门口,看到陈先生也出来抽烟透气,与他的随从人员在外面依然继续着这个话题。只不过,他俩聊的就有些歪楼了。“希特勒若赢了,我们现在哪还用跟那些人打内战?”萧胭听着,忽然心里涌出了一股难以压制的厌恶情绪。她进门的脚步停住,转了个一百八十度之后看向陈先生:“假如纳粹赢了,中国可还能在日本人手下撑那么久?到时候你我都不过是丧家之犬,哪轮得到你为他招魂?”这场同胞之间的聚会,不欢而散。虽然聚会的事情令人不愉快,但对于萧胭来说,后面的一件事情就显得顺利了许多。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人体实验案终于在春天来临的时候,被法官们想了起来。埃尔伯格先生提交了自己所得到了所有证据,同时十分严厉的质问了控方取得证供的手段正当性。“用威胁与逼迫得到的证据,是对法律与公正的侮辱!这种不择手段的方式,与纳粹满手血腥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他的话直白不带丝毫委婉,而路德维希的状态也确实表现了曾受过非人待遇。但控方律师完全否认了他对调查组的指责,同样,相比他们的证据,法官们似乎更被控方证人的血泪控诉所打动。“你们渴望的不是公正,而是复仇。”当庭审结束,医生被带下去之前这么说道。脸上的平静表情之下,埋着的是深深的轻蔑。这次的开庭在当地引起了一阵小范围的关注,一部分的舆论开始倒向之前被审理的纳粹分子。同时,美军屠杀达豪集中营看守的事件又被人们提了起来,有些人认为,下令射杀看守的布希怀特中尉被轻判,有些声音开始要求案件重审。萧胭看着报纸,见康芙拉回来,便举起来问她:“你参加过布希怀特中尉的审判,你怎么看?”康芙拉手指轻叩下巴,状似思考:“从法律上来说,我得说他的量刑确实有点问题。不过......”“从感情上来说,我理解他的做法。”萧胭低头,看向报纸上的其中一段:“死在达豪的五百多名德军中,有一半是刚刚来此换岗的国防军......布希怀特中尉那种无差别的报复应该也属于迁怒吧。”康芙拉点头:“迁怒是肯定有的,但国防军本身也没那么干净。虐待俘虏,屠杀平民,□□妇女......那么大量的人员,那么大量的罪行,怎么可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