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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公心情大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知恩图报,我最欣赏你这点。好好干,你和我情同父子,阿公绝不会亏待你的。”厉腾弯起唇角,微垂的眼中,眸色却更寒。*这之后,丛林下了两天的瓢泼大雨。阮念初没再见过厉腾。这已是她被绑架的第十四天,令人绝望的是,她仍旧想不到如何才能脱身。她也没有再收到过新的稻花。花瓶里的那几束,已经全部枯死。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僵局。这天,生活照旧离奇而寻常,中午时,托里给她送来了午饭,下午时,她搬着板凳坐到阿新婆婆的房门口,看她缝衣裳,就这样,太阳又一次从西方的山头落下去。阮念初吃过晚饭后等了会儿,估摸厉腾今晚应该也不会回来,便动身洗漱,锁好房门睡下了。将她惊醒的是一阵敲门声。咚咚,咚咚,缓而规律。“……”阮念初皱眉,浑身的寒毛霎时便站了起来。她警惕而防备,沉声:“whoisoutside?”门板后面传来一道沉沉的嗓音,很熟悉,透着浓烈疲乏,“我。”是厉腾。阮念初眸光微闪,下了床,过去打开门锁。开门一看,外面果然站着一个人影,周围漆黑,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副高高大大的轮廓。她并未多想,微垂头,侧过身让他进来。厉腾动了动,不料,身体忽然往前倾倒。阮念初一慌,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扶,他手臂无意识横过她双肩,紧接着,半数重量都朝她压下来。“……喂,你怎么了?”阮念初愕然,整个人被笼在他的阴影里,脚下踉跄,几乎站立不稳。头顶的呼吸沉重浑浊,并且guntang。她察觉到什么,探手摸到他腰腹,湿热腥腻一片。全是血。作者有话要说: 甜文,不虐,不用担心。看完记得撒花留言灌溉营养液,谢谢。☆、Chapter07Chapter07阮念初心头一沉,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声音破碎沙哑,“……厉腾?”“别说话。”黑暗中,她听见头顶上方传来道嗓音,低低的,沙哑至极,“阮念初,扶我进去。”阮念初抿唇,咬咬牙,用尽全力把他手臂架起来。厉腾个头将近一米九,身上都是紧实的疙瘩rou,人高马大。她体格纤柔,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不得不用上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支撑。门口到床,几步的距离,阮念初架着厉腾走了近两分钟。一沾到床沿,那人瞬间重重栽倒。沉重身躯摔在门板床上,发出一阵闷响,阮念初被肩上的手臂一勾,低呼了声,竟也跟着跌下去。guntang呼吸拂过额前,强烈的男性气息混合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怔了下,心尖一颤,手忙脚乱地起身退开。“去关门。”厉腾阖着眼,胸膛起伏急剧。阮念初做了个深呼吸,点点头,转身关上了房门。又走到桌前,点燃煤油灯,借着昏暗的一点火光,她看见床上的男人眉皱成川,脸色苍白,满头满脸的汗,黑色T恤像能拧出水,黏在身上,腹部的布料破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被血染成很深的褐色。伤口血rou模糊,狰狞得可怖。手指在发抖,她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竭力镇定,“你受伤了。”说完,才像忽然回过神似的,抹了把脸,转身往门口走,“我去找人来帮忙。”“你站住。”厉腾滚了下喉,沉着脸,强忍剧痛道,“哪儿都不许去。”闻言,阮念初僵在原地,转过身,微蹙眉道,“你伤得很重,医院不能去,至少也得找个医生来吧。”“这地方有人像医生?”“……”“回来。”厉腾的声音依然很稳,但气息明显紊乱,咬牙根儿,“柜子里有药和纱布,拿给我。”这屋子简陋,放眼看去就只有一个柜子,摆在墙边,要多醒目有多醒目。阮念初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打开柜盖。里头空空荡荡,只有两个深褐色的玻璃药瓶,纱布,剪刀,镊子,匕首,和一盏盖着灯帽的酒精灯。阮念初拿出纱布,剪刀和药,“其他的需要么?”背后冷淡,“那些都是挖子弹的。用不着。”她眸光跳了下,想起那人一身的各式伤疤,没说话,默默把东西拿到床边。厉腾做了个深呼吸,睁开眼,单手支撑床板坐直,额角青筋暴起,臂肌贲张,下颔线条崩得死紧。腹部的伤口位置,才刚凝固的血又开始汩汩往外冒。那些血红得刺目,阮念初抿唇,试着问:“……要我帮你么?”厉腾拒绝,“不用。”说完一仰头,后脑勺抵上墙,一条腿随意曲起,把身上的黑T脱下来随手丢到地上。阮念初视线微移,只见那道伤从劲窄的左腰横过去,往上一段距离,青灰色的巨龙盘旋在他肩胸位置,张牙舞爪,神态凶恶,龙爪底下就是血淋淋的刀伤,像从被血染红的山谷里腾云而出,骇人到极点。她有些怕,没看几眼便将目光移开,但又总忍不住偷瞄。厉腾拧开药瓶子,酒精味顿时充满整个房间。他瓶子一倾,把药酒直接浇在伤口上消毒,然后咬咬牙,撒上白色药粉。由于疼痛,附近肌rou轻微痉挛,他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药粉遇上血,很快被染成鲜红,好在,血水没多久便被止住。最后他拿起纱布,盖住伤口再从后腰缠过来,往复几圈,最后刺啦一声扯断,系结。动作利落熟稔。阮念初这才松一口气。简单处理完伤口,厉腾阖眼,缓了缓,然后就动身准备下床。她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你受了伤,就别出去睡了。”厉腾看都没看她,嗤了声,语气虚弱里带着戏谑和玩儿味,“我睡这儿,你跟我睡?”阮念初一噎,顿了下才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床,你就睡这儿。不用管我。”厉腾没说话,可刚站起来,眼前一花,竟险险又要栽倒。阮念初就在几步远外,见状,连忙上前几步扶住他,然后一咬牙一横心,用力去推他的肩膀,壮着胆子说:“快躺好吧。伤得这么严重,还逞什么能……”话没说完,一股大力猛抓住她手腕。阮念初被吓住,条件反射地抬眼,他的脸就在咫尺,和她相距不足五公分,然后,他转过头来。排除其它因素不提,阮念初一直觉得,厉腾那张脸,实在是挑不出任何瑕疵。他气质太独特,既匪气,又正气,即使在暴徒堆里,也难以真正令人感到厌恶。此时,他盯着她,黑眸中一贯的寒霜被昏沉淡化,宛若深海。如此近的距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