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剧情章
想来仍然很离奇的战斗,即使是五条老师也没能对祂造成伤害,钉琦直击灵魂按比例扣血的技能反而重创了祂。 但这些都没什么意义,祂还手的同时,战斗也就结束了。 五条老师挡在最前方,他几乎是看着如何一点点的消散,然后轮到了他自己。 至少钉琦生还了,他自我安慰,得到钉琦迟来的锤头暴击。 在众人吵闹完离开后,才显露出坐在角落里的伏黑惠,从沉思中清醒,看着悠仁实在说不出祝贺的话来。 “有什么不能跟大家说的吗?”悠仁面色严肃了起来,而伏黑惠困扰的挠了挠头移开视线。 “或许只是巧合……”在钉琦被波及飞出来之后,他看见从里面出来的邪神,因尘埃落定七海走向了祂的身边。 而就在那时,七海的覆面重新出现,静默着走到祂身后的同时,他看见了另一位白色头发的覆面,迎接七海随后一同消失。 伏黑惠没有任何证据,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正是五条悟,虽然变成了少年,还遮住了脸,但他就是知道 。 死去的灵魂才会留在祂的身旁,可那些灵魂也为祂而战,一旦大家知道五条悟将会变成对战的敌人,恐怕连高专都再难维持下去。 日子已经很难了,没想到还能再难过一些。 悠仁的表情越发苦涩,短暂的沉默之后,伏黑惠主动提及,“……很难受,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如果你要问的话。” 伏黑惠被留下对战七海,悠仁谨慎的没有询问,但五条悟的事又绕了回来,避无可避。 如果真的要面对和五条老师的战斗,那将会是最糟糕的局面。 伏黑惠看他低着头没说话,长叹了口气,反正已经这样了,不想说也早晚知道,“我可能要暂时离开高专,就是,那个……我得回禅院家继承家主。” 悠仁诧异的猛抬起头,他不了解这些世家的事,更想不到失去五条悟的影响,现在才刚刚开始。 原本以五条家为主的三个世家,加茂家直接投了敌,禅院家又在回游中死伤不少,失去六眼的五条家又要再等新的六眼长大,至少十年的空窗期,没人能压制的住诅咒师们了。 野良是最后一个知道极乐教会原来有国际总部的人,虽然是教祖。 这让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特级通缉令,论战斗先不提,背的锅肯定已经够特级危害性了。 因为到底是所学校,突然间转学进来的学生,被硬塞进来的职工,想来拜访教祖的教会新成员,一窝蜂的涌入学校,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野良遇到新来的保洁阿姨,一脸凶恶的疤痕还瞎了只眼,看了都要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强大咒术师。 “欸这里就是禁地吗?” “说是连六眼都死在这里了,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就是这样才有进去的意义啊!” “什么禁地,我看就是那群胆小鬼被吓破了胆,故意编出来的,校规里怎么都查不到有这些规定。” 新来的转学生们跃跃欲试,野良路过时听得认真,想起来确实没有给这些学生开过迎新会,更没有讲过什么安全守则。 “确实,这里不是禁地哦。”野良自认为好心的提醒,“不过也不是什么可以随便玩的地方,要是死了的话就怪自己吧。” 被校长抓到现行,转学生们也没了硬闯的想法,讨论之后一哄而散。 只是关注着这里的人却不止他一个,年长的诅咒师们潜伏着,等学生拿命去探路,惋惜着错失了机会。 野良走远了些才遇到等着他的宿傩,原本就是景点改成的学校,宿傩坐在亭子里带着一丝笑意望着他,野良就乖乖走了过去。 “你倒是越来越像个老师的样子了。”宿傩的话太过委婉,听得他真以为是在夸自己,野良得意的坐下,刚想炫耀一下,就嗅到了臭味。 “……你是喝了多少啊?”浑身的酒臭味,三天喝九顿也没有这么臭的味道,野良勉强忍住了捏鼻子,强迫自己呼吸,还是下意识的扇了扇风。 “嘛,不知道……”宿傩浑不在意,正说着,里梅就又给他倒上了酒,“要来点吗?” “还是算了。”野良实在不习惯宿傩这种友善到简直称得上讨好的态度,“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你这样我更害怕。” “说的也是,我应该直接杀了你比较好。”宿傩的话吓了他一跳,紧接着又是安抚,“放心,不会那么做的。” “……并不好笑。”野良丝毫不怀疑他会在说那句话的同时秒杀他,破有种捡回了一条命的庆幸,态度都端正了许多,“有什么我能效劳的?” “虎杖悠仁,带他来见我。” “他已经死了。” 宿傩露出一副我还没死呢的嫌弃表情,“他还活着,我不会让他死。” “……你又救了他?”野良是理解不了这种执念了,总归算个好消息,轻快的心情随着意识到告诉胀相会发生什么戛然而止,“他还是要死的对吗?” “每一次祂都会引发天灾,而这次什么都没发生,”宿傩笑得嘲讽,“只不过死了个人,一条命能挽救数万人,那小子知道了也会自愿的吧。” 这倒是真的,野良确信悠仁会很容易被说动,但他不知道祂竟然虚弱到了这种地步,那么他的路过就忽然间有了别的意味。 “您难道认为我是在巡逻吗?”野良总算醒悟过来,若自己有保护祂的立场,那么宿傩要杀他就变得合理起来,“我说只是路过会信吗……” 六眼和祂两败俱伤的结局,正是宿傩乐见其成的走向,而野良的立场摇摆不定,在最后时刻来临之前,无论如何都要确定他的立场,不能在这种小事上翻车。 “你就没有效忠的想法吗?”宿傩不认为自己能理解弱者的行为逻辑,也确实好奇。 “一切都在遵循着祂的意志,祂认为这些事应当发生,那就该让它发生。”野良的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此信徒不需要加以任何干涉,简直完美推脱了自己的责任。 弱小又狡猾,宿傩简直搞不懂祂怎么选中了这样的人,也就这么问了出来,得到了相当恶劣的回答。 “因为我好看啊。”野良说的理直气壮,“您难道认为我还有别的优点吗?” 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家伙,只擅长讨喜的混蛋,宿傩嫌弃不已,甚至怀疑自己怎么会认为这种人能让他翻车。 于是宿傩准备听听看,他还有什么不按常理的话说,“那你认为你的使命是什么?” “聆听祂的指引,等待祂的降临,以及恭送祂的离去。”野良对封印无所谓,祂愿意来愿意走都随心所欲,唯一在乎的也只是召唤很难引起祂的注意。 宿傩一直在寻找能封印祂的方法,野良当年并没有那么关注祂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忙着恋爱又忙着逃命,事到如今又回去翻旧账,那个时代也找不到多少遗留的信息。 而关于家族遗留的封印,那阵法早已被他毁掉,更早之前的记录,最早封印祂的人正是宿傩本人,野良不禁问道,“不过封印的方法,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啊?”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宿傩轻咳一声,“那时候,比起说是封印起了作用,不如说是祂认为应该回应这份诚意。” 野良抿了抿嘴,自古以来,原来都是和神明商谈能不能离开的仪式。 正是这句挽尊的话,让宿傩突然意识到了,野良的逻辑并不基于利用,而且一直很明显,“……难道说你认为我要你想办法封印祂也是祂的意志?” “欸?”野良被问的有些茫然,“我以为这是你们的小情趣呢?” 不管是人类还是咒灵,宿傩自问也算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生存之道。 可野良这种,简直轻浮到了极致,以至于竟然能够通过他来理解一些祂的想法,宿傩捏碎了酒盏。 情趣,所以祂才不认为封印是一种背叛,也不会觉得受伤,那和一句今天就到这里,下次再见吧,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不以为然,甚至愿意配合,祂乐于纵容,野良确信这是祂宠爱的方式,不知为何却触怒了宿傩。 说翻脸就翻脸,野良灰溜溜的逃窜回办公室,悠仁既然活着那就多半是在高专,既然如此不如发传真催促他尽快返校。 嗯……理由就写缺少假条,请尽快补办好了。 春天的暖阳,晒得人软乎乎的犯困,野良在上班时间毫不犹豫的选择睡觉。 不多时,保洁的老太便走进来,翻看了他一整天的工作记录,在看到催促悠仁回来补假条的传真回执时,一点没有停顿,蹑手蹑脚的放下资料离开。 又过了一会儿,胀相走进来发现他在睡觉,轻笑着认真整理桌子上被翻烂的纸张,目光停留在了传真回执上。 等他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了胀相紧握着纸张的背影,隐隐透出一股怒意。 哎呀,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