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

    梁家丧女，各界名流都前去吊唁。

    “你来干什么，你这个杀人犯！”

    梁永心是提前出院过来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对方还没扑过来，光是听他大叫脑袋就开始疼了。

    “你别乱说话。”二太太骂回去。

    梁永勋还想再说什么，被大太太压回去了。

    大妈和爸爸仿佛突然老了很多，梁永心闪躲地看着他们，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突然连一声问候也说不出，只能像个哑巴似的沉默地低着头，幸好还有mama在旁边默默安慰着她。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梁建诚发话，带头走出去。

    一帮和尚在那里念往生咒，梁永心看着meimei的黑白遗像——那是从最近的家族照上截取的，按下快门的时刻，meimei把手指挤进她的指缝，又轻、又牢固地勾住了她。

    她会生气吗？自己没有跟她一起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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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永心吃完晚饭，走到自己的专门用来调酒的房间，她把小瓶酒样都看了一遍，不透明的金属壳不要，茶色的玻璃瓶也不要，她最后选了个大小合适、造型好看的扁酒瓶，像个平面版的钻石。

    倒掉里面的白兰地，再用清水灌洗很多遍，甩掉水，放进烘干机。

    meimei肯定不会喜欢开启一次就变形的金属瓶盖，等待的时间里，梁永心又选出了一个颜色和花纹都不错的橡木塞，用削冰刀切成合适的大小。

    瓶子干了，外面的标签也因为高温翘起来，梁永心撕掉了它，没有胶印，但光秃秃的也不怎么好看。

    梁永心小心地把手帕里的骨灰装进去——那是她偷来的一小把。

    还有一些卡在手帕的纹理里，实在挑不出来，梁永心只能把手帕折好放回内袋，然后把贴在瓶口的一些骨灰全部都推得更里，用木塞好好封口。

    她抚摸着瓶子，就像在捏着meimei的脸，她自言自语：“对不起啊，不是故意要你尸骨不全的，你说要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嘛，墓地那么远......”

    梁永心把酒瓶抱在胸前，一只手摸到左下腹的疤痕......明明meimei在她记忆里还那么鲜活。

    “小心？”

    敲门声和开门声没相隔多久，梁永心慌忙把酒瓶塞进抽屉里关好。

    “怎么了？”

    “我看你很久都不过来......”

    梁永心才发现已经快二十二点了：“哦，我现在就去洗。”

    梁永心站起来向外走，把妻子也带出来。

    “本来是想等你生日再告诉你的，”妻子拉过她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我们有宝宝了。”

    “你怀孕了？”梁永心有些惊讶。

    “嗯！”

    梁永心给了妻子个微笑，她点点头：“谢谢。”mama一定会很高兴。

    乐思蓓摇了摇头，环住妻子比以前更加消瘦的腰部，真让人心疼......

    不过，趁着妻子在浴室洗漱，乐思蓓又来到了刚才的房间。

    她按着记忆打开了那个抽屉，拎出妻子藏起来的那个东西。

    “这什么呀？”看着里面脏兮兮的、像是垃圾桶底部沉积下来的东西，她不禁发出疑问。

    尽管还没闻见味道，乐思蓓已经做出了难闻的表情，她捏着细细的瓶口，另一只手拔开塞子。

    “啊——”她赶紧把嘴捂住别出声。怎么办？

    乐思蓓心脏怦怦跳，蹲下来把几个大块的玻璃碎片挑到一边，用手掌把这堆不知名的东西聚在一起。

    两手捧起一部分，她才发现不知道装在哪里，原来的瓶子都变成碎片了，怎么办才好呢？

    她急得出了一头汗，看见手掌也因为刚涂上护肤品现在变得多了一层黑泥，她顿时心烦意乱，决定不再管这件事，甩下那脏兮兮的东西，冲去水龙头把手洗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