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 无尽夏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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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纯在电脑上写下了这篇日记。 【雨水。 呼吸里都是水汽。 一场没有呼吸管的浮潜。 晦暗中清醒,光明里晕眩。 氧气包裹在气泡里,炸裂开,逃逸得无影无踪。 温暖,潮湿,疼痛,瘙痒,在皮肤上缠绕。 彼时真实得不像话,此刻好似只留虚影。 不过,俯仰之间,先生的字迹与气息,仍旧萦绕,无边蔓延。 气泡消散的那些刹那,千百景象,走马似的掠过眼前。 弥天巨杉,树冠尖锐柔韧,划破四周空气。 无数流星,焰尾炙热延长,跌落平野之上。 侧耳倾听,野兽在丛林咆哮。 赤脚奔跑,荆棘与灌木挂住衣角。 夜幕降临,海潮翻涌着靠岸,满地潮湿与珠白。 后来我看到太阳。 恍然发觉,竟然离地面那么远。 就好像,已不在人间。 一直怀疑自己的恋痛倾向。 不过,所有预测,都需要实践来证实或者推翻。 果然,童年的意难平,会影响一生。 皮革,或者木头,都好。 许是先生没下重手,脑袋里只剩欢愉,疼痛倒是一点没剩下。 和吃辣椒一个感觉呢。 下次,打到说安全词好了。 先生的巴掌,温度太高。 rou体和rou体的撞击,羞耻感实在太强,以至于忽略痛感,只能感受到温热与颤动。 上一次那么痛,除了在家里玩火,就是童年时摸到电门了。 有些火,水是浇不熄的。 一直怕火,最近两年才开始敢用打火机。 印象中,烧烫伤是很恐怖的事情。 蜡油凝固时,向狗的身体里释放了许多热。 和先生一样。 我似乎总是启动防御态。 先生靠近的时候,凑在耳边对我讲话的时候。 抑制不住地要缩起肩膀,抱住胳臂。 喜欢没有直射光的房间,雾蒙蒙的。 先生的声音就那样,飘在半空。 像一根羽毛,插进耳道。 旋转着前进,半边身体都麻掉。 想要抱住先生,再三犹豫,最终还是只抱住了自己。 先生的手很温柔。 掐揉,摩挲,永远带着温度。 被先生从背后抱住,玩弄rutou的时候,觉得此生欲求大概都圆满了。 是想象了很多年的画面和感受。 完全处于失控状态。 浑身战栗,心脏被潮水堵住一般。 剧烈震颤,呼吸急促,似有千层浪在口肺间翻涌。 先生的唇舌很机敏。 每一次,似乎都正中靶心。 小时候很羡慕产妇的一个原因,说起来很奇葩——可以哺乳。 母性大发倒是夸张了。 只是被舔舐的片刻, 竟萌生出先生很可爱这种诡异想法。 先生的脚底很多茧,蹭我的时候,粗粗的。 嗯——脚还是用来踩狗更合适。 当我触摸先生身体,用手,或者舌头。 精神恍惚,稍微会有些罪恶感。 不知为何会想到父母和自己的外在人格。 思考自己怎得做出这种事。 究竟是伪装得太好,还是纯粹入戏太深? 可是我从来学不会表演。 先生肚皮白花花的,一开始沾上块蜡油。 以为是胎记,盯着瞧很久。 发现被欺骗了哼。 据说舌尖汇集了上亿颗味蕾。 先生身上,淡淡的甜,还有烧焦的香草味。 帮先生脱衣服这件事,迟疑了很久。 一方面是有些阴影。 另一方面是担心先生兽性大发, 碰巧我牙尖齿利,画面恐怕会太血腥。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触碰雄性性器官, 软软的,有点好玩。 和泡开的发热贴很像。 不过用嘴巴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 先生兽性的一面,有点可怕。 嘛,没关系。 先生可以自持而我常怀恐惧。足矣。 没有言辞,依旧可以感知情绪。 喜欢听先生偷笑。 虽然不怎么抬头看先生,但大概可以想象。 我希望先生是愉悦的。 从先生的欢愉里,可以找到自己的价值。 当然,严肃与苛责,是另一种趣味。 先生最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掉泪。 先生揽过我,放在怀里。 耳朵贴着先生的胸膛和肚皮。 听到先生的生命力——剧烈的心跳。 从与先生偶然开启对话,到先生说 “不要叫叔了,爬过来叫主人吧” 无言的一程路,匆忙间的拥抱。 以及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似乎都很虚浮,对我而言,好像一场梦。 正如先生所说的,短暂的一生中,短暂的相遇。 可当我感知先生皮肤下的血液与脉搏。 一切虚浮都有了色彩与可触碰的实体。 此刻我不是我。先生也不是先生其人。 什么都没有。 似乎一个像流浪汉,一个像丧家犬。 眼泪稀里哗啦地掉下来。 其实,还有很多个夜晚。 道过晚安,却一直到凌晨时分无法入眠。 顽皮,是希望先生觉察,然后被猛揍。 其实最终想要的只是安抚与怜惜。 为什么我要一直乐观一直坚强呢。 为什么我要一直退让一直妥协呢。 完全扭曲了自己。 也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被先生揉着脑袋,不顾及形象。 不担心被他人瞧不起甚至议论。 突然明白,所谓缺爱,缺的只是关爱。 踩世界在脚下,世俗一切都进不来。 但偏偏又会想到。 想到彼此的身世,想到被自己隐藏的欲望,想到欺瞒的人与真相。 想到正身处自己所谓的“真实的享受时光”。 那么漫长——却终于要消逝。 羡慕,惋惜,无奈与愤恨。 交织。 无法言表,又软得不得了。 便任其流了。 大概是仗着先生的关怀刚好触手可及,于是把一切都肆意发xiele。 暂时,扼杀了某些绝情的念头。 亦不再怀疑自己。 先生给了我追寻已久的东西。 让我确信了自己发于心的渴望与属性。 我觉得, 先生应该也和我一样。 我会加油的,先生是光明。 无论在哪个方向,都不要紧。 先生的光是发散的, 照亮的——是四面八方。 谢谢先生, 万分感激。 开了门,光芒万丈尽收我怀。 关上门,世间万物皆在身外。】 她将所有文字放在一起,发到了他的邮箱。所有要说的,都已经藏在其中了,只等他去解读。她忽然觉得,识人就像读书,不过是有的通俗,有的艰深,有的读着读着就成了消遣,有的读不通便闲置在一边。而他,是她迄今为止花最多精力去读的那一本,不因其晦涩深奥,只因她太迫切地想要尽快读懂他,懂得他还未流干的泪,懂得他心中那片混沌不堪的土地。但更要紧的是,她同样是本太过曲折的书,而他翻开后竟能悉数评注。人就连身上的复杂性也那么渺小,因而看得到自己的人尤为可贵而难寻,又怎么能够故作不曾相识。她是太在乎精神的人,尽管一颗心几乎被感情和道德扯得稀碎,也太难一走了之。她不知想过多少次结束这段关系,但始终看不到一个清晰的结局。似乎无论她怎么走,走去何方,那根从思绪里长出来的棉丝,颤颤巍巍,总要飘去他那里,而他似乎也是如此。除了悲壮和可怜,她再不敢正视彼此间其他任何情感,欣赏也好,妒忌也罢,不过是让他更像个罪人,让自己更像条丧家之犬,即便真的有过那么一点点满足和幸福,也都只能在手里捂到熄灭。倘若她意识不到,事情倒变得简单。可糟就糟在,她意识到了所有的一切,也不信当中的欺瞒,因此这世上尚存的,依然朦胧和完整的美好,都在极短的时间里,彻彻底底地碎在她的面前。可即便如此,她依然选择踩着满地的碎片,带着命运抛了满天的假象,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二天早晨,他发来消息说, “先生很想你,房间里都是你的味道,到处都是你的影子。” 她有些惊讶,难道昨晚他睡在房间里吗? “在这里睡了一晚。后面几天要回村里,等先生回来。” 她机械地打出一个“好”字,心里一把旺火罔顾了当下的犹豫与分裂,烧了个干净。她好再想见淮丘,那些在她心底里的道别,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前都变得不太真实,所以就算是侥幸,这场梦依然可以做下去,再久一点,只那么一点点也好。 淮丘不在,小纯便感到无事可做。童年的青梅竹马拉着她去十字街玩,她也心不在焉,路过一家纪念品店,看到玻璃门上挂着一只小挎包,细眉红唇的美人印在面上,她自顾自地走进店里将包取下,想着淮丘或许会觉得喜欢,便试也不试就买下了。多年未曾回来,宛西依然变成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其实这些年来,她愈发独立,一家人虽在一起住着,却都觉得远离了故乡,而精神的故土,对小纯而言,更是愈发不可及的了。童年的玩伴,虽能聊起来,但也仅限于一些浅薄的话题,还得刻意地免于沉默,小纯并不失望,只觉得自己离人情太远,因而离生活也远了。虽然活着,却像个没有温度的木人,年轮一圈裹着一圈,却只长在内里。 小纯面对面和朋友吃着饭,正不知该起什么新话题,手机忽然收到淮丘发来的消息,心瞬间放松下来,心安理得又不掩愉快的读起消息: “有乖乖吃饭吗,先生明天就回去了。下午见。” 小纯放下手里的筷子,手指在按键上空停滞了半晌,她想问他工作有没有很辛苦,想告诉他自己有些想他,不见面这几天的日子有多无聊,有时甚至还有那么点苦闷和枯燥。 “你吃好啦?吃好我们走吧!”朋友早就停了筷子,见小纯玩起手机,便抬头问。 “啊?没……没。哦哦!我吃好了,吃好了,走吧。” 走出店外,小纯只一个字应了淮丘的消息。自她无意撞破那个有意显露的真相后,她发觉自己渐渐不知该如何同淮丘交流,除非是写邮件,大段大段的想法、感受一股脑丢过去,才可不顾一切,把自己的心事掏出来给他看,只是有时用笔曲折罢了,淮丘若是认真看,倒也都能明白她字面下的意思。而如今,那样靠近地感受过彼此了,却在聊天时变得更加拘谨,而淮丘依然和从前一样,只在一些事情上避讳着,却毫不在言辞上掩饰什么感情。 约定好那日,小纯挑了一件黑色的吊带长裙,却又嫌露着胳膊不自在,便又披上一件绣着孔雀的黑色广袖衫。到了淮丘给的地址,转了几圈却又不知道入口在哪,路上的人时不时回头瞟来一眼,使得小纯感到有些煎熬。她钻到路边一家昏暗的小超市里,躲在货架后给淮丘发消息: “先生,我找不到,接我一下吧。” “给我个理由。” “我真的路痴,好多人在看我,好尴尬。” “那你求我。” “求求。” “求什么?谁?” “求主人来接小狗嘛。” “好,等着。” 小纯从货架上拿起一瓶可乐,结了账又鬼鬼祟祟躲在小超市门口的角落里。一会儿,淮丘从旁边的大楼里走了出来,左右看了却没瞅着她的身影,她这才快步走过去,悄悄站在淮丘身边,淮丘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小纯的脖子,低声问她: “干嘛呢?喊了先生又不过来?” “我不知道是哪个门嘛……” 淮丘领着小纯进了套房,玄关处的灯开着,房间是中式书房的风格,客厅中央摆着一张躺椅。一条长方形的案台靠窗搁着。淮丘自顾自坐在了躺椅上,小纯不再像上次那么紧张了,她跟着淮丘走到躺椅边,然后往下一蹲。 “跪着。” 说着,一个靠垫落在眼前的地上,小纯身子往前一倒,顺从地跪在了地上。 “黑色的裙子适合你。” 淮丘坐起身子,盯着她看。小纯低着头没有说话,却把两只袖子往旁边一甩。 “脱下来给先生看。” 见她不动,淮丘便伸手将她那半透明的黑纱衫子往下一拉,露出裙子的吊带。小纯脖子上带着淮丘第一次送给她的项圈,淮丘又从包里掏出那个带扣环的项圈,系在小纯纤细的脖子上,然后起身拉着她往窗边走去。小纯在后面跟着,虽不敢看淮丘的脸,但大腿却能看个够,只等淮丘在窗前驻足,小纯伸手利爽地拔下眼前小腿上的一根腿毛。 “小坏蛋,干嘛呢。” 淮丘低下头,把手里的链子扯紧了两圈,逼着她站起来,然后扯着她径直走进卧房。卧房里摆着一个衣架,淮丘按着脑袋让她跪在了衣架前,又将她的双手分别捆在了衣架的两根木柱上。小纯有些慌了神,挣脱几下却无果,她便转过脑袋问: “要做什么?” 淮丘蹲下来,没有回答。她感到自己的裙子被他猛地掀开,臀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还未来得及喊出口,他便又将她的内裤扯了下来,然后抚摸着她湿滑的下体, “不……不行!” 小纯紧张地叫出了声,而淮丘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一根手指直直地塞进了她的身体里。 “啊……呃啊,别!” 第一次被入侵的异物感,使得她的身体开始发抖,虽然他只是将手指浅浅的放在了里面,却让她痛出了眼泪。她拼命地转动着手腕,想要挣脱束缚,而从身下传来的疼痛始终让她使不上力。 “好疼……好疼……快拿出去!” 她抽泣着喊了出来,淮丘才缓慢将手指抽了出来,她一把挣脱了柱子上的镣铐,转身推开淮丘,自己坐在地上小声地哭着。“为什么……明明说好了……”她小声嘟囔道,淮丘见状,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脑袋。小纯渐渐止住了眼泪,神情却依然有些哀伤,眼睛呆呆地望着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面的事,她几乎不记得了。好像他在客厅接了个电话,对面的人问他“今天还回不回去”,他说“等一下晚点就回去”。两人从酒店出来,天已经黑透了,淮丘说陪小纯散步回家,她答应了,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却有些甜滋滋的。淮丘并不熟悉附近的路,于是小纯并肩和他走在一起,穿过夜市后,道路变得幽深而安静,梧桐树在空中密密地遮着,路灯变成一个个朦胧的圆点,穿过叶隙投射在地上。小纯和淮丘说: “小时候,我和mama逛完超市就会从这条路走上来。嗯……散步的时候偶尔也会走这条路。” “还有,这个房子,我mama第一次带我来,我就喜欢上了,想着如果可以住这里就好了。结果爸爸听了,真的从出租屋里搬了出来,在这里买了房子。” 小纯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讲着,还时不时拿自己的大袖子甩在淮丘的身上。淮丘恶狠狠拍了下她的屁股,路上虽昏暗,小纯还是警惕地扭头看身后是否有人。小纯带着淮丘从更远的门进了小区,绕原路往自己那一栋走,淮丘问她: “你打算读什么专业?” “其实我还没想好,我小时候倒很想学设计……” “那你和先生学一个专业也蛮好。” “我才不要,哼,我打算学汉语。” “没事,你这么有才,学什么都好,毕业来给先生打工。” 小纯心里又别扭起来,想他嘴上这么说,其实是要把自己放在身边,好更方便下手罢了。但不知为何,又止不住地想象若是能在他的身边…… “对了,其实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当炮友比较好吧。” 说罢,她加快了步伐,自顾自往前走着。 “说什么呢?!” 淮丘一声呵斥,却不见她回头。 “崽子。” 被甩在身后的淮丘突然喊了她一声,她忽然静止在停在了原地,嗫嚅着朝淮丘说: “干嘛这样喊我……” “你就是先生的小崽子。” 小纯抿了抿嘴,心里又被蜜灌满了。她喜欢这个称呼,充满宠爱和疼惜,同时又很亲昵。又要失败了,明明已经说出口了。她沉默着,带淮丘拐进一条被凉亭堵死的小路,然后停下脚步,望着淮丘的衣领,指了指不远处的楼, “我家就在那栋,马上就到了。” 淮丘说:“好。”然后一把将她裹进了怀里,七月末的夜晚,空气是暖烘烘的,两人的怀抱也变得潮湿而温热。可小纯的心却热不起来,她将头靠在淮丘微微出汗的肩膀上,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了出来。淮丘将她搂得更紧了,却无济于事,她哭得很凶,但几乎没有出声。 “别担心,先生陪着你。” 她擦过眼泪,点了点头,心里默默做着告别。淮丘送她到楼下,她依然有些舍不得,便找个借口,说自己要遛狗,让淮丘再陪她走一圈,顺便看看她的小狗。可没料到,小纯抱着小狗下楼时,刚好撞上了晚归的mama。小纯憋得脸红,说自己刚好回来,打算遛狗,顺便去超市买点东西。mama见了,干脆将狗牵了过来,让小纯自己先去超市。小纯出了楼栋,小跑着出了小区,淮丘也只能跟着她疾走。 “崽儿!” 小纯没有应,朝后面拼命地摆手。直到跑到马路上才停下来,边喘气边说: “你看到我mama了是不是?” “那个穿花裙子的?嗯。” “天呐,吓死我了!” 淮丘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慌慌张张地逃开,只不过现在她选择逃向他。夜幕彻底沉了下来,小纯知道自己应该快点送他回去,但淮丘却没有着急的意思,依旧静静地跟着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进来时的大门,淮丘却扶上小纯的肩膀,带她坐在了阴影下的一处台阶。黑色的裙摆在夜晚的微风里颤着,她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用低低的声音,絮絮叨叨回答他的问题。直到她不得不接起mama打来的电话: …… “我没有去超市,在小区里走走就回去了。” …… “好好,我等下就回去,很快。” 她挂了电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淮丘一眼,淮丘眼角堆笑,说自己也该回去了。 在路边等出租车时,小纯微微仰头看着淮丘的背影,她已经开始慢慢记住他的模样,却又要这么快接受告别。她低下头,眼底泛起一阵失落的酸涩,而淮丘忽然转身,看见她抱着胳膊,垂着头的样子,便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担心小崽子,下次再见。” 她突然很想一把抱住他,然后牢牢锁在自己的手里,然后把时间停滞,直到永远。可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路对面的车灯越来越近。 “那先生走了,你乖乖回家,小心一点。” “好。” 他转身离去时,她一下子将头抬了起来,皱着眉头望着他脚下的步子,然后默默在心里说了声“再见,希望你健康”,可眼底的泪却一股一股往外冒,她立刻转身往更深的阴影里躲去。站在树丛里,默默看着司机调转方向,往远处的霓虹灯里驶去,直到她再也无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