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雷雨天开启空间
第一章 雷雨天开启空间 “保重啊，叶珉。” “你也是，旦元，一定要过得很好啊！” “我会努力的。锦娜，再见了。” “再见的，旦元，有空回来北京看看我啊！” 又是一年毕业季，北京一所大学的门前，灼热的盛夏阳光之中，一群学生彼此拥抱，洒泪分别，这是每年到这个时候，各大高校常见的情景，金旦元去年看过学姐师兄们的挥泪分手，今年终于轮到了自己，同学四年，如今就要分别，心中难免是感伤的。 这是二零二三年的六月下旬，金旦元的母校，外国语学院毕业季到来，许多四年级的学生背着行囊，互相道别，各自去往自己的地方。 有一些人是远行，比如金旦元，要去上海，也有人离开得并不远，比如罗锦娜，金旦元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是北京本地人，大学读北京学校，毕业后依然留在北京工作，班级里有相当多的北京学生，也有同学用尽力气，在当地公司找到职位，留在了帝都。 对于这些同学而言，毕业的那种分散感并不很强烈，因为她们本来就没有离开学校多远，今后还可以时常相聚，然而像是金旦元这样要离开北京的人，情绪就比较复杂，毕竟四年了啊，最为美好的四年青春年华，都在北京度过，在这里求学，日子过得很充实，也很难忘，只是如今终究是要走了，让一向性格明朗的金旦元，也感觉有些伤感，掉了几滴眼泪。 不过当她搭乘计程车，一路来到北京南站，坐在候车室里，看着周围座椅里满满的人，立在地上的皮箱，还有拖着行李箱走来走去的人，心情便慢慢平静下来，然后逐渐转为振作，四年的大学生涯，压力虽然也是有的，不过其实还只是准备阶段，现在自己是真正要踏上社会了，要进入职场，从此就是社会人，之前二十二年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天啊，从此以后自己就是社会独立的一份子，想一想就感觉激动。 金旦元，二十二岁，内蒙古人，不过她是汉族，家住赤峰，一向都很文艺，课业优秀，终于考入北京的这一所外国语学院，法语系，当年接到录取通知书，全家人都非常兴奋，mama和爸爸到处去说：“我家旦元考到了北京的大学啊！” 亲戚朋友也都很惊奇：“要去北京读书啊，旦元真的是很厉害！” 于是金旦元便在全家的欢喜和期待之中，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经过四年的学习，如今她又要去上海了。 要说在北京的四年，金旦元真的是脱胎换骨，虽然内蒙古是处于“边陲”，在许多人眼中，颇具“异域风情”，然而金旦元是不折不扣的城市人，在“同质化严重”的现代化背景之下，她通过网络所接受的信息，和北上广大都市的年轻人没有什么两样，一线城市流行什么，她都知道，虽然赤峰这个城市还是比较闭塞，潮流风行比大都市来得要慢，可是金旦元在网上，感觉与时代先锋没什么距离，所以她感到很庆幸，有网络，可以联通外界，让自己不至于脱节。 不过当她真正来到北京，金旦元才发现，“网上得来终觉浅”啊，自己从网上确实能够接触许多信息，然而当真正置身于这个中国一流的都市，才发现那种氛围是在网络上得不到的，那是一种生活，新鲜的、跳动的生活，就好像人的心脏，强劲有力。 当她和朋友一起去西单、王府井、三里屯，还有去看电影，参观免费的艺术展，金旦元便感到，自己内心中的一些东西在一层一层地剥去，然后一点点长出新的部分来，金旦元感觉自己就好像海绵，拼命吸取着周围的元素。 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正是人的思维极其活跃的年纪，好奇心也相当旺盛，接受能力强，因此金旦元便在帝都获得了相当大的改变，她第一年寒假回到家中的时候，母亲金嘉文看到她，第一句话就说道：“元元啊，你变了啊！” 父亲虞扬笑着说：“‘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这只半年就变了。” 都开始化妆了，描眉画眼，还擦得嘴唇红红的。 金旦元咯咯不住地乐：“爸，看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不认妈爸？” 所以经过四年的求学生涯，如今的金旦元，和当年刚刚高中毕业的时候已经有了相当大的不同，现在她走在街上，已经看不出是从边缘小城赤峰走出的人，尤其金旦元的口音也有所变化，她倒是没有学一口京片子，班级同学来自全国各地，所以金旦元在学校这个大熔炉里，语音便有点南腔北调，融合了北方和南方的腔调，当然北方口音仍然占主体，不过赤峰本地口音退去了，一路往新闻联播的方向发展，最起码也是地方卫视台。 北京到上海的高铁，六个多小时就可以抵达，金旦元是乘坐上午十一点的G127那一班，要在下午五点钟到达上海，时间还不错的，金旦元带了午饭到车上，一块三明治，列车上盒饭太贵了，还是自己带食物比较经济。 金旦元虽然在车票上舍得花钱，五百多块的高铁票呢，但是在食物方面就节俭，她的金钱观念是比较现代的，交通出行这方面，不能太过节约，是有便宜的车票，空调普快1461，也是中午发车，第二天清早六点多到站，全程十九个钟头，卧铺票价三百块，比起高铁，将近节约一半的钱，不过金旦元想，与其为了省那两百多块钱，在火车上颠簸一晚，还不如多花一点钱，六个小时就到达目的地，普通快车实在浪费时间啊，而且车厢里条件局促，金旦元对于舒适度很是在意，实在不想在火车上过夜。 不过行车途中的食品，金旦元就可以将就，不过是一餐中饭，现在的方便食品很是发达了，口味也还不错，所以她就自己准备了列车上的午餐，出发之前在连锁蛋糕店买了三明治，里面有生菜叶、番茄片还有煎蛋，看起来很新鲜的，营养也足够，另外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准备了一盒速食面。 高铁开始启动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窗外很快加速闪过的景物，金旦元很有仪式感地发生了这样的感想：“再见了，北京！我来了，上海！” 一时间心潮起伏，年轻的人生啊，一个新的阶段，就此开启了。 当晚五点多，金旦元拖着行李箱，走出虹桥站，搭乘公交车，一路往预定的酒店而来，是一家廉价旅馆，每天不到一百块，虽然是多人间，不过条件还可以，房屋比较干净，里面简单的床和家具都很新，不是陈旧褪色的那种，所以看着让人感觉清爽，上一次金旦元来上海面试，就是住在这里，印象不错，如今正式来到上海工作，第一站也是在这里落脚，明天早上就去公司报道，然后就要赶快找房了。 将近七点的时候，金旦元终于来到旅馆，在前台领了自己的房间钥匙，爬楼梯来到三楼，推开房门走进去，宽敞的房间里上下铺八个床位，四个下铺这个时候已经都已经有人了，上铺也只剩下两个，都是女住客，金旦元笑着同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便找了一张床位，将自己的背包放在上面，行李箱靠在床边立住，然后她背着皮包，赶快出去找东西吃，葱油拌面，附近有一家小餐馆，口味很不错的。 晚饭之后便是洗漱，房间里没有单独的浴室，这一层有一个公共浴室，金旦元在那里快速冲了凉，洗过头发，回到房间里取出风筒接在电源上，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和室友们闲聊： “大家都是来上海旅游还是工作？” “我是来玩儿的。” “我也是。” “我来这边出差。” “出差还住这种房间啊，为什么不住标间？” “标间贵啊，反正差旅费是固定的，这样可以省差价。” 金旦元：“我是来这边工作，今天刚刚到。” 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问道：“公司有宿舍吗？” 金旦元苦着脸：“没有，要自己租房，想一想就头痛。” 大家便讨论起魔都的房价问题，真的非常高啊，在这里工作，假如没有自己的房，每个月租房费用就是很大一笔开支。 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向外看了看：“很厚的云，把月亮都遮住了，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金旦元：我想要上厕所。 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金旦元看着自己的手镯，亮晶晶的，白银质地，镶嵌了仿制的水钻，大概都是有机玻璃，然而很漂亮，两边尾端是两条鱼尾，也是镶满紫色的水钻，看起来好像紫水晶一样，这个是美人鱼主题的手镯，很是特别，金旦元即将离开北京的时候，为了纪念自己的学习生涯，特意买了这样一个物品用于留念，今后看到了美人鱼手镯，就能想到北京，想到自己四年读书时光，一路上都戴着，这个时候仔细欣赏。 就在此时，外面一道闪电，暴雨突如其来，金旦元坐在那里，抬头看了看窗外，没有怎样反应，反正自己不是在外面啊，不用担心淋雨，而且金旦元不是那样胆小的，对雷声免疫，除非突然之间的特大暴雷，会让她惊悚一下，否则会觉得居然是一种情趣。 只是这一次事情却有些变化，她正坐在那里听雷声，忽然间一道闪电蜿蜒着朝向这边而来，无声地在窗玻璃上熔出了一个洞，那一道银白的光柱笔直地就冲金旦元而来，金旦元惊呼一声，来得实在太快，自己想要躲避都来不及，却见那闪电的白光并没有投射在自己身上，而是源源不断地注入自己手腕上的手镯。 就在那如同镁光灯一般的光线之下，金旦元看到，那两条美人鱼的鱼尾缓慢趋近，终于合拢，虽然是在这样的震惊之中，金旦元却依然恍惚听见轻微的“啪”的一声响，两条鱼尾完全贴在了一起，并且互相融合，成为一体，呈现四个小小的尖角，再之后，融为一体的鱼尾旋转一百八十度，然后只听“咔”的一声，前方出现一个圆形的隧道，里面发出一种巨大的吸力，将金旦元吸了进去。 当金旦元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将内裤提好，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幸好穿的是睡裙，否则多么狼狈啊，居然在上厕所的时候发生这种事。 第二个反应：我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绝不是原来的洗手间，虽然光线暗淡，但这里显然是极其宽敞的，而且是在室外，有风在吹啊！ 金旦元站在那里，向周围快速看了一下，天空有淡淡的月光，这里并没有电闪雷鸣，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大致可以看出，是一个花园样子的地方，脚下是石头甬道，前方有桌椅，然而这究竟是哪里？ 金旦元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探索，她的脑筋此时疾速在转，是随身空间，金旦元看网文多年，空间文是网文中一个很流行的分类，当确认周围的一切是实物而不是幻觉，她很快便判定了，在雷电作用下，自己开启了一个随身空间，至于这个随身空间是怎样的形态，现在还不很清楚，也没有充裕的时间来探索，闪电击穿了窗户啊，这个时候外面可能已经发觉了这一点，要查看人是否受伤了。 金旦元的应变速度是很快的，于是她马上找寻离开空间的方式，低头看自己的手镯，见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形状，她回想方才开启空间的过程，用右手抓住了手镯，向中间用力，将两条鱼尾又凑在一起，鱼尾果然融在了一起，不过没有自动转动，金旦元捏住成为一块的鱼尾，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圈，隧道重新出现，将她转移到了外面。 果然，已经有人在敲门：“里面的人，叫做什么……小金啊……小金还好吗？” 金旦元马上回应：“我没事，窗玻璃坏了，破了个洞。” 外面的人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啊呀你没事就好。” 金旦元冲了水之后，很快打开门锁，走了出来，给她们指点：“你们看，就在那里。” 几个人探头来看：“哦哟这么圆一个洞啊，就是闪电熔出来的啊，小金你方才吓到了吧？好危险啊！” 金旦元：“还好还好，起先是很紧张的，现在没事了。” 之后就发现了随身空间。 这时已经有人叫了前台过来，夜班前台阿姨看了看那个洞，又看了看金旦元，也是够倒霉，脸上一片红彤彤，方才闪电刚刚过来的时候，肯定吓得脸都白了吧？ 阿姨挥着手：“没事的，没事的，明天叫人来换玻璃，啊哟真是倒霉啊，怎么雷电偏偏就打到这里来？小姑娘不要怕，没事的。” 真是万幸啊，窗玻璃是小事，倘若伤到了人，可怎么办呢？肯定有得官司要打，虽然说这应该属于天灾，“不可抗力”，可是旅馆难免要赔钱，“人道赔偿”啊，一个晚上不过八十块的住宿费，到那时几百几千地赔出去，烧伤科门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