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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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色》 1 苍茫的夜色中,一辆行驶缓慢的火车,呼啸着穿过崇山峻岭,车轮轧过铁轨,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窗户上弥漫着雾气,萧玦伸出手擦了擦,玻璃窗上倒映出自己的美丽而又脆弱的脸庞,很快便再次蒙上雾气。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锈迹斑斑的怀表,虽然表盘有些许裂缝,但指针居然奇迹般地还在转动。 萧玦盯着盖子里的照片看了很久,像是触动了什么,却又有些无动于衷,最后默默地合上盖子,拉开窗户,把怀表扔了出去。 风灌进来的那一刻,萧玦觉得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了。 2 “矢口将军,人带到了。” 萧玦看着眼前的人,知道自己即将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训练,包括体能、射击、情报、表情管理以及—— 性爱。 既是色诱,便不应当是个处男。 矢口压在他身上的时候,萧玦的感觉不怎么好,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性事。 下半身的异物让他的尾椎有隐隐发痛的感觉,矢口的碎发沾在脖颈间,耳边呼出来的黏腻热气,让萧玦很想推开他。 “我爱你,萧玦,我爱你……”矢口吻着他的侧脸,不停地说。 萧玦木然地望着天花板,平静地感受着一层又一层的热浪在他体内翻江倒海。 欲望到达顶峰时,两滴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矢口轻柔地吻去,并对他说:“我没什么能再教你的了。” 3 行动簿上写着几行字。 小义,本名汪启俊,军统高官,喜好男色。 四月二十日,吴淞码头,货栈旁的三层洋房。 行动代号:伙伴。 萧玦撕下那一页纸,放到点着的烛台上,直至完全燃成灰烬。 4 四月二十日清晨,微凉的晨风卷起飞扬的尘石,船工仍在睡梦中,整个吴淞码头沉浸在衰败的萧瑟之中。 伴随着清脆的铃声,易瞳身着灰色大衣从人力车上跳下,给了车夫几个赏钱后,便走到角落的草垛旁等人。 易瞳点燃一支烟,并没有放进嘴里。不多时,便有人从另一个角落走了出来。 萧玦双手抱胸,扬起下巴对易瞳说:“人都撤了吧。” “那太危险了。” 萧玦从他手里接过烟,放进嘴里吸了几口:“如果我不能自己活着走出这里,你觉得以后还有机会吗?” 易瞳只略微细想了一会就明白,萧玦是对的。 “我们的目的不是杀他,对吗?”萧玦吐了一团烟圈,“至少,不是今天。” 易瞳出于好心提醒他:“他以前对待俘虏的手段,都是先jian后杀的。” “是嘛,那可真是太令人期待了。”说完萧玦便诡异地笑出了声,尾音婉转且悠长,易瞳却听出了杜鹃啼血的悲恸。 5 行动如计划般的失败了。 萧玦丧着脸,衣服上都是血,手臂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但他仍坚持去洗了一把脸,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下发型,静静地坐在卧室里等待着。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听见有人在门外朗声问:“外面都清理干净了没有?” “尸体都清理掉了,只剩这房间里的一个,汪长官您看——” “你们都出去吧。” “长官,这……” “没有武器,他拿什么跟我斗。” 随着人群离开,卧室的门也被打开了。 6 双手被绑在身后,萧玦被小义狠狠地丢到床上。 小义抓起他的头发将他整颗脑袋按到枕头里,萧玦发出了一声呜咽,没有求饶。 裤子连着血rou被剥下的疼痛,强烈地冲击着神经,萧玦接受过训练,这种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吃痛出声的,他不能轻易地被征服。 带着三分抗拒,三分引诱,三分卖弄,一分好奇,萧玦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小义一眼。 小义准备强入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随后便是更暴虐地凌辱。 臀瓣被狠狠地扒开,小义用枪口对准后xue顶了进去。 在萧玦身边恶狠狠地威胁他说:“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扣下扳机,你说子弹会从你身体里哪个地方飞出来呢?” 小义摸到他胸前的突起问:“是这里吗?”手掌继续往下贴住小腹,“还是这里?” 再往深处,小义便看到萧玦的那根东西卡在床单和大腿之间,硬得发烫。 小义冷哼了一声,当他是多贞烈的人呢,不过如此。 枪口带着血丝被拔了出来,萧玦的双腿被分开至一个极其夸张的角度,终于轮到小义亲自出马。 萧玦闭上眼睛,一缕绝美的笑容渐渐浮现在脸上。 小义骑在他身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萧玦既像在笑,又像在哭,令他有半分的错愕。 高潮也在这一瞬间到来,小义在萧玦体内完全释放,萧玦便又笑得更惨烈了几分。 感觉到头顶被人狠狠的压住,萧玦收了脸,转过头,试图将焦距定在趴在自己背上的那个人身上,猝不及防间被小义蒙住了双眼。 “你笑起来可真丑。” 萧玦只听到了这一句,便被小义吻住,起初他还很强硬,拒不张嘴,小义在他腰间戳了两下,萧玦倒吸一口气,小义便趁此机会将舌头伸了进去。 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务,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卸下防备呢? 萧玦在心里冷笑:这一局,他赌赢了。 7 汪启俊没有把俘虏赶尽杀绝,反而叫人找了间干净的屋子,腾出来给萧玦住。 说是囚禁,倒也不算,萧玦还是能上街的,只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 萧玦这样的特务充其量不过是个空有满腔热忱,实施起来却极难的绣花枕头罢了,汪启俊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若他能乖乖听话,也不妨养着他,身在军统,汪启俊每日都得执行极其高压的任务,萧玦正好是个能助他释放压力的极好的床伴。 每次云雨过后,萧玦看他的眼神总是既含着恨意,又怀着爱意,他很享受这种被凝视的感觉。 他们这些做情报工作的,心早就死了,无论做何决定,都不可被情绪左右理智。 但遇到萧玦之后,似乎沉寂许久的心脏又再次跳动了起来。 小义隐隐地有些期待这种改变,又有些害怕这种改变。 8 “八筒。” “碰了碰了,拿过来。对了,你们听说了吗,明晚丽发皇宫有红玫瑰的表演。” “你都三台了,今天手气真好啊,阿七。” “运气运气,要不这样吧,明天汪总请大家去看表演,如何?”无畏回过头,朝正坐在他身后看他打麻将的小义眨了眨眼。 “汪总请客,自然是要去的。”伪装成商行老板的萧玦拿了根烟递给无畏,两人熟络得就像亲兄弟。 小义平静地扫了一圈正在打麻将的四个人,最后将视线停在无畏身上,将他嘴里的烟抽了出来,给自己点上。 “那就去吧,明天我叫司机来接。” 无畏扭过头顺势在小义脸上亲了一口:“说好了,明天丽发皇宫见。自摸,清一色对对胡,给钱吧各位。” 9 萧玦在别馆门口看到小义的车,略微有些诧异。 “不是说叫司机来接吗?” 小义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是对阿七说的,你,我当然要亲自来接了。” 萧玦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你是怕我杀了你的司机,半路逃走吗?” 小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发动车子往丽发皇宫的方向开去。 “你最近往我家跑得有点勤啊。”小义打了个方向,意有所指。 “那要问你的好无畏,最近怎么迷上了打麻将。” 这一年多来,小义已经习惯了有萧玦跟在身边,为了让他出入方便,给他伪造了个商行老板的身份,也免去别人起疑。 萧玦跟着小义去过他家里几次,一来二去也跟无畏相识了,虽然名义上无畏是小义的伴侣,可在萧玦眼里看来,这两人逢场作戏是真,要说有多少真情么倒也未必。 若真有情,小义又怎会成日流连别馆。 “下次别去了。”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萧玦心里很清楚,他仍提防着他,当下冷哼一声,把脸别了过去。 小义踩了刹车,把萧玦整个人拉到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去。 10 “玫瑰啊玫瑰,最娇媚~”“玫瑰啊玫瑰,我爱你~” 灯红酒绿的夜上海,是最适合买醉消愁的场所,任遍地狼烟四起,只要出得起高价,就能在这里买到温柔乡。 这本该是各界高官富商才有资格出入的地方,萧玦却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眼熟的身影。 他在小义眼皮子底下乖乖待了这么久,到底让他松懈了,最近一段时间,萧玦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偶尔他会收到一些意味不明的讯息,只是没敢回信,毕竟他也防着小义,是不是拿诱饵试探他。 没有十分把握,他不敢冒然出手。 就在刚才,他在人群中认出了易瞳,这让萧玦心中激动万分,这一年多来的忍辱负重,终于看到了曙光。 脸上仍是面无表情,萧玦举起酒杯向小义示意,抿了一小口。 11 小义喝多了,让司机送他回别馆,无畏抢先一步说道:“今儿太晚了,就回家吧。” 萧玦不反对,小义喝醉以后力气很大,把握不好力道,每次都会让萧玦痛得生不如死,醒来之后好几天出不了门。 更重要的是,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表面上仍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目送小义和无畏离开,等汽车完全消失在视野里,萧玦又在丽发皇宫门口和几个认识的人寒暄了一阵,确认四下并无人跟着他。 抬头看了眼时钟,萧玦招了辆黄包车,念了个地址。 车子转了几个弯,很快就远离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上海就是这样,前一个街口花团锦簇人声鼎沸,转过两个路口就像是走进了贫民窟,东倒西歪的木板和砖块,随意地搭在路边,也不知是有人在修还是有人要拆。 黄包车还没到目的地便在一间小宅子门口停了下来,萧玦露出戒备的神色,在袖口里掏回形针,准备防身。 车夫忽然回过头,摘下草帽。 “好久不见。” 是易瞳。 “啊,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吴淞码头一别,萧玦眼见易瞳中枪,却无法施救,虽是故意安排,目的是接近小义,但也担心易瞳会因此丧命,好在他并无大碍。 易瞳指了这自己肚子:“躺了五个月,总算捡回一条小命。” 萧玦一时涌起许多情绪,想起一年前他是怀着怎样必死的决心等待小义审判他的命运,又是如何以身饲虎留在他身边,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多少个夜晚,他睡在小义身边却无法安眠,生怕他一闭眼,凌冽的刺刀就会架在他的脖子上,就像他无数次梦到过的那样。 终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易瞳。 “好了,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 易瞳凑到萧玦耳边,把接下来的部署告诉他。 12 萧玦回到别馆,洗了个澡就躺下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得好好梳理一下。 突然想到小义今晚喝这么多,回去不知道会不会……他对无畏,应该不会像对他一样那么蛮横吧。 萧玦转了个身,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到有人爬上了他的床,猛然惊醒,习惯性地去枕头下摸东西,却什么也没摸到。 尚未看清来人,萧玦便已认出了小义,他怎么这个时候还过来? 不知他的酒醒了没有,小义搂着萧玦的腰,顺着前胸往上蹭,慢慢缠住他的上半身,将萧玦抱在怀里。 “玦玦……玦玦……”小义低声唤着,吹出的热气带着浓郁的酒香味,萦绕在萧玦周围。 萧玦没什么反应,只能坐在那给小义那么抱着。 抱了许久,就在萧玦以为小义可能快睡着了的时候,小义又换了个姿势,低声念着:“玦玦……玦玦……” “嗯,我是。” 得到萧玦的回应,小义的吻立刻附了上来,他把萧玦慢慢放平,解开他的睡衣,亲吻着他的两个突起,萧玦被小义的脑袋蹭得有些痒,居然轻笑了一声。 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失常,萧玦后知后觉地推开了小义,他是怎么回事?他居然开始享受和小义zuoai。 不,不是这样的,他是在演戏,只有这样才能让小义爱上他,离不开他。 “玦玦,你不可以拒绝我。” 小义再次欺身,这次的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柔许多。 萧玦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感觉到身体在小义的抚摸下逐渐躁动了起来,他想起矢口曾经说过的话。 当时他不明白,现在却有些懂了。 想让对方真心爱上你,你就得先学会如何真心爱上对方,当你达成了目的,却已经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矢口教会了萧玦,并爱上了他,然而萧玦仍毅然决然扣动扳机,并没有一丝犹豫,矢口算是失败了吗? 那他呢? 萧玦伸手回抱住小义,内心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13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无畏开门走进来,径直走到小义跟前,坐在桌子上问他:“听说,你截了批军火,咱们打个商量行不?” “你想要?” “什么你啊我啊的,这么见外让人听见了可不太好。”无畏吃吃地笑着,妩媚而动人。 “这是我的底牌,给了你,我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无畏嘟着嘴,想了一会又说:“你不是想把你身边的暗杀你的人都揪出来吗?这批军火给我,我帮你搞定。” 小义冷笑道:“我要是真心想抓他们,他们还能活到现在?一群青年大学生,能成什么气候?犯不着专门腾出心思来对付他们。” “我看你是舍不得你的那个金屋藏娇吧。” “不过是个俘虏罢了,你想多了。” 无畏叹了一口气,从桌上跳下来,双手一摊:“既然谈不拢那我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不过好心劝你一句:幼虎虽温驯,难保日后不长成吃人的猛虎。你能盯着他一年两年,难道还能盯着他一生一世吗?”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无畏摆了摆手:“好歹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在你家里住了这么久,总得像个主人样,关心丈夫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至少,至今为止,他没有害我。” “倘若有一天他真动手了呢?” “倘若真有那一天,你大可放心,即便我不动手,军统特务也会把他打成筛子。” 无畏耸了耸肩膀,朝他笑着说道:“你知道就好。” 14 小义借着醉意,故意向萧玦透露自己截获了一批军火,并且不打算把它交给任何一方,现在的形势瞬息万变,他总要留一手。 这批军火也是易瞳他们想要的,原本打算在运送途中动手,竟被小义私下截获,一下子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萧玦急需再和易瞳见一次面。 正愁如何脱身,无畏的电话打了过来。 15 两人约好在百货商场见面,五天后是小义的生日,无畏想给他买个礼物。 既是和无畏出门,两个保镖也不好一直跟着,只得在商场外面等。 萧玦跟着无畏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无畏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最近局势紧张,小义好多天没回家,睡在办公室又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倒是装作一副十分关心小义的样子。 见时间差不多了,无畏停下脚步,对萧玦说:“我刚才看中了块表,我自己去买了就成,你去门口等我吧。” 萧玦知道无畏单独找他出来必有所图,看来他也有自己的盘算,既如此,两个人互相利用一下也无妨。 萧玦点了点头说:“好。” 无畏正准备离开,忽又转身问他:“我说,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我到底打算如何对付小义?” 萧玦扯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假笑:“与我无关。”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无畏究竟是想杀了小义还是另一派势力潜伏在小义身边的卧底,这些他都毫不关心。 没错,小义是死是活,都与他—— 毫无干系。 16 萧玦在厕所门口被易瞳拉进安全通道。 “计划有变,五天后,在商业街的巷子里动手。” “行动目标呢?” “杀小义,抢军火。” 易瞳递给萧玦一把枪,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能得手最好,不能,五天后,我们来。” “他疑心重,这么做反而会让他怀疑,你放心吧,五天后我会把他带来的。”萧玦把枪还给易瞳,该怎么做,他已有答案。 自从他加入组织,这几年来,所为的便只有这一件事。 杀了小义。 17 小义今天的兴致出奇地高,抱着萧玦从客厅干到了浴室,乳白色的液体流了一地,萧玦一贯是最爱干净的,竟也不觉得脏。 残留在萧玦的小腹上的液体,被小义一点一点地舔干净,萧玦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那根东西依然挺立着。 他推了小义一把:“我想在上面。”说着便去和小义接吻,萧玦干瘪的嘴唇毫无温度,顺着他的脸颊,舔舐着他的喉结。 小义咽了口水,刚塌下去的根部再一次有了反应。 自上而下的吻吞没了小义,他便再也无法思考别的事情,只能看到萧玦为了取悦他,如何卖力地释放自己。 从前都是他进攻、掠夺,很少在乎萧玦的感受,无论他想要什么体位,萧玦都很配合,几乎从不提要求。 今天,他愿意把主导权交给萧玦,任由他为所欲为。 萧玦把他的粗壮含在嘴里,饶有技巧地舔卷着,小义不禁想着,萧玦作为一个卧底,一定曾经跟别人演练过,才能驾驭得住。 “你以前,跟几个人干过这种事?” 萧玦瞪了他一眼,嘴上用了几分狠劲,小义的脸吃痛地变了形。 似乎在威胁他:你最好搞清楚,你的命根现在在谁手里。 小义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萧玦拖过来,按在身下,再cao他一次,就像他们做过的很多次一样。 终究,没有付诸行动。 双腿分在两侧,萧玦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抵住小义的,慢慢地坐了下去。 小义自下而上地仰视着,他觉得今天的萧玦特别美,美得不染尘埃,像个情窦初开的少男,生硬地学习着如何取悦他的爱人。 “这种体位,看来是没和别人试过了。”小义仰起上半身,伸手揉了揉萧玦的脑袋,“来,我教你。” 小义扶着他的腰,让萧玦慢慢地坐下来,随着两具身体越贴越近,小义的那根东西顶到了他的灵魂深处,萧玦发出了一声惊呼。 萧玦甩了甩被汗水黏住的刘海,开始上下运动,他的坚硬沁出了水渍,有规律地拍打在小义的腹肌上,发出yin靡的响声,小义也被他含得很爽,不住地向上顶,想要索取更多。 这场性爱维持的时间十分持久,最后萧玦几乎是整个人瘫在了小义身上,软得像滩泥,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 或许这对他来说,比酷刑更加折磨。 小义抵着他的额头,替他拭去汗水,吻着他的唇瓣,将萧玦紧紧地圈住。 窗外狂风大作,萧玦听着风雨声,蜷缩在小义怀里,疲倦地进入了梦乡,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梦见了什么好事。 18 “这个喜欢吗?”小义捧着一块怀表,递给萧玦。 萧玦坐在古玩店一楼靠窗的沙发上,视线时不时地瞟向窗外,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他被小义的话打断了思绪,定睛看着那块怀表,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今天是小义的生日,萧玦原本以为无畏会为他cao持一番,谁想竟然没有。 特意空出时间开车带他来古玩店,是为了送他这件礼物。 “不是你的生日吗?”萧玦问道。 对街的接头人交了班,萧玦认出了易瞳。 “哪天都一样,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狙击手已在斜对角的二楼就位。 “可是你生日,不应该是我送你礼物吗?” 停在转角的黑色轿车发动了。 “那你想送我什么?”小义挑了挑眉毛。 子弹,上膛。 “快走。”萧玦突然大喊一声。 小义先是一怔,马上反应了过来,跳起来夺门而出。 就在小义逃出去的那一刻,古玩店的门被撞开,街头巷尾传来不绝于耳的枪击声。 易瞳扑了个空,他看见萧玦平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块怀表,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你说过,你会把他带来的。”易瞳咬牙切齿地问道。 萧玦掀起窗帘,注释着小义的车消失在商业街的尽头,枪声渐歇,整个房间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但我改变主意了。”他说。 19 刺杀计划失败,易瞳也没脸再带萧玦回去,丢给他一壶水和一袋干粮。 从此以后,天南地北,自生自灭去吧。 古玩店的老板缩在柜台下面瑟瑟发抖,萧玦敲了敲桌子问他:“这块怀表,我能拿走吗?” 老板被刚才的情形吓得不敢说话只得猛点头,命都快没了,谁还在乎这劳什子。 萧玦刚踏出古玩店,就看到了无畏正举着枪对着他。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无畏要对付的,根本不是小义。 “你的戏,演得可真好。”萧玦说。 “不让你觉得我与他之间确有隔阂,又怎能让你放下戒心呢?”无畏笑了笑 又说,“其实原本你是不必死的。” 萧玦将鬓发捋至耳后:“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上海。” “只是——” 砰的一声枪响,萧玦应声倒在血泊中,宛如盛开的绝色。 “谁让你这么爱他呢?” 20 无畏静静地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张爱玲的《色戒》,正翻到王佳芝在珠宝店让易先生快走,不由得笑出了声。 书房的门被小义一脚踹开,应当是极怒,所以脸上反而没什么情绪。 他杀了萧玦,小义迟早会来找他,而他做的那些事,无畏也不觉得能瞒得过小义。 “丽发皇宫那夜,我说我要回别馆,你故意带我回家,目的就是要他一个人落单,这样他才有机会跟以前的人联络上。” “我从未跟他说过我的生日,他是如何知道的?想必也是拜你所赐。”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无畏听了觉得十分好笑,他走近小义,凑到他面前与他接吻。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 小义一把推开他,掏出手枪顶住无畏的腰。 “你疯了。” 无畏惨淡地笑了笑:“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伴侣, 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而他才是处心积虑要杀你的人。” “你要护着一个恨不得杀了你的人,而用枪指着一个真正爱你保护你的人,你说我们两,到底是谁疯了?”说到最后,近乎声嘶力竭,无畏拽住小义的胳膊指向自己,枪口又朝着rou里贴近了几分。 “别的我都可以原谅你,阿七——” 小义扣动扳机,一切终于归为完全的宁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