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眷到了,下马威?胡内侍重生了?太子还有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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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眷们比姜昭想的还要麻烦。 说好是午时到,结果过了申时三刻才到,车马到了,有人都没来拜见姜昭,便私自走了。 这还不算完,人走了,也没通知姜昭,姜昭派人去找,还被来回禀的下仆奚落。 一上来就给了姜昭一个不小的下马威。 姜昭给留下来的夫人们送了一些姜霞从外域弄给她的礼物,都是些稀罕东西,有胡琴、各色宝石、天河石、珊瑚手钏、毛皮大衣、各类坚果…… 留下来的夫人里,地位最高的是尚书朴射刘礽的夫人,她出身宗室,和姜昭还是亲眷关系,但刘礽还雍州王刘彤又有姻亲和血缘关系。只能说她确实地位贵重,非同一般。 刘礽就是当初少数几个极力反对姜霞领兵的散骑之一,身为国家的实权任务和皇帝的秘书,他从前和姜霞关系对立很正常,但是后来,姜霞打下大半国土后,他也没有继续反对她,算是个比较识趣的聪明人。 他的妻子谢氏也具备这种特性,她也出身姜氏,人称良姬。 和她一起另外来拜见姜昭的还有两位,殿中御史夫人万蔷和尚书夫人闵韫,其他人要么是性格胆小,要么就是地位不高。 而不来拜见她的才占了绝大多数,而且还都是重臣的妻子,他们都不见得多尊重灵帝,更何况区区一个落难的公主。 便是齐闻,也不见他们多尊重,齐闻的两个官职,第一个是娶公主,灵帝给的,第二个是群臣为了赶走他给的,他们怎么会真心尊敬。 就算是落难了,三王给的更多,为什么要跟着他们。 姜昭见过众位夫人,便给她们安排了位置,只把良姬留下来同住,良姬年纪比姜霞母妃郭贵妃都要大,姜霞自然以长辈礼待她。 良姬问起姜昭和齐司徒的相处,她刚开始还笑着说些好话,可良姬却看出来什么似的,叹息宽慰她道:“夫妻之间,最忌讳有什么误会,有任何事,敞开来谈,若是不成,不必为难自己,左右你女大王在,没有敢不尊敬你。” 姜昭默默出神,她要怎么说,她给其他人写信,本是感慨对方的身世凋零,又想收揽对方以后为姜霞做事。没想到和郎君一夜缠绵后起来就发现他正在看自己藏起来的信。 想要解释都无从去说,而齐闻也表现的不甚在意,面色淡漠。 甚至就在那张矮榻上,狠狠要了她一回,热情似火,不像是生气了。可他一走又是三天,姜昭是会多想的人。 尽管内心甜蜜还是会偶尔因为上辈子的阴影而忧思过多,不几日,眼下便有些乌青,自然能让良姬夫人看出来。 良姬夫人看的出来,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出来,还以为他们夫妻不和,而齐闻和姜霞的联盟才刚刚起步,虽然也有人看不起齐闻,但也有人很看得起齐闻。 自从官眷抵达,在外办事的齐闻,已经赶走了好几拨来送信的官眷仆役。 很多书信他无法不看,但看到看透,是背后,不少人对他们的婚事不满,在平皋的事情一完,他便即刻返回了河间府。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回到河内府前一天,姜昭的逃走所携带的宫女内侍和一干亲眷都抵达了河间府。 姜昭高兴的迎接了自己这群婢女,而且接待了一位姓胡的内侍,此人抱着一个婴儿,并声称是太子的血脉。 屏退左右,坐在屏风围栏前的姜昭听到这个消息血液几乎凝固了,脸上的喜色也僵硬了。 上辈子,她没有遇到这个问题,她只收留了胡内侍,根本没有什么婴儿,怎么会如此? 可在下首拜见姜昭的胡内侍却颤抖着:“奴婢本来,本来是想亲手杀了这个孩子的,但他,他是公主的血亲,所以,奴婢没有这样做。但是如果,如果公主不想要这个孩子,公主就当没有见过奴婢。” 姜昭闻言身体却一震,她记得,上辈子胡内侍刚刚见到自己并没有感情,好像是木偶似得,被她收留,既不感激也不激动。 这辈子却好似,为了她可以不要命似得。 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了这个孩子,所以故意这样说。二,她也是……也是和她一样的,在她眼里,自己是她认识了二十年的故人,而非陌生人。 “胡,胡女官,” 姜昭努力维持着平静,袖中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尽量平和:“你先起来说话,我,我身体不好,要常年服药,如今又中了蛇毒,你既是太子的人,可曾知道一味药叫人保天丹丸?” 这药,是太子自己做的,当年他改了这个方子,说是如果里面几位药剂,稍加增减药量,便可以从治病变成杀人。 凌筱后来久病成医,把这个方子告诉过胡内侍。 她的来历,姜昭也知道,现在她是不知道这个方子的。 这样说,她若是知道,就暴露了她的身份,若是不知道就是其心可诛,意欲拿这个孩子害她。 并且这样说也没有暴露姜昭的身份,因为她知道这个方子,而且现在是急需,所以才如此问。 “奴婢知道,公主需要,奴婢立刻写来。” 胡内侍非常激动,立刻便低着脑袋,给姜昭磕头。 姜昭让她抬起头,过来写,胡内侍背着孩子,便立刻上前写下药方,又抬眼满是泪水朝姜昭道:“奴婢还会制作此药,公主若是需要,奴婢可以……” “不必了。” 姜昭打了个冷颤,把方子盖住,看了眼她背上的襁褓。 “且先带他下去休息,对外只说是你的亲眷,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若是身份暴露,我保不住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便是重生一回,也不谈敢看透人心,就连日日亲昵的齐闻的心思,她到现在也没有看透,更不知道,他既然如此深情,为何上辈子又那样冷待他,犹如寒冰地狱,令她满身是伤。 她不敢全信,她也不敢不信。 齐闻没必要装。 可若是有什么令齐闻都害怕的东西,那她只会更加害怕,更加不是对手,更加无力抵抗。 如果真的有这种人或者事存在,那他又该何时来呢? 她心乱如麻,忧思忐忑很大一部分源于此,现在又多了一个王氏太子妃和太子的儿子。 她呆坐着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