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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又听到jiejie说山匪要绑华阳山的道士。如果,辞哥哥在他们中间,如何是好!她想辞哥哥,但是更想他好好的在观里待着,莫要有危险才好。山匪将道士劫回来了,柳依依提着裙子往前面跑。山上屋子多,大多她都不认识,但是没间屋子都找一下,总能找到关着道士的那间。她找了两三间屋子,终于在草垛边上那间扒着窗子看见了里面的辞哥哥。一眼就看见了,然后被一个很大的力气揪着头发带走。“早就注意你鬼祟了,跟我去见裴老大!”柳依依怕得要死,她担心自己,更担心辞哥哥。这次又是仙女jiejie救了她。原来裴老大那样凶的人,对仙女jiejie如此好,她没见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样好,说话都不大声,小心翼翼地哄着她。柳依依放心了,从地上捡起茶盏用衣角擦干净。自己能为仙女jiejie做的,就是这样的小事了,能做一点是一点。也是在仙女jiejie的帮助下,她由两个山匪带过去见到了辞哥哥。“依依!你怎么在这里。”阿辞看见她时眼睛都红了,挣扎着要扯断绳子站起来,“你们要对她做什么!”两个山匪不想理他,互相看了一眼就合上门出去。痴情女和道士儿,这世道果真什么都有的。柳依依没忍住跑过去扑倒阿辞怀里,用力哭。其实她之前有很多时候想哭的,被阿嫂骂的时候,存了好久都存不到一盒胭脂钱的时候……但是她不敢哭,阿兄阿嫂会嫌她哭着晦气。到山上来的时候哭了两回,那时候太怕了。现在在辞哥哥怀里,觉得不怕了,她这几日好像把前十几年的眼泪都要流干。“依依,莫怕,辞哥哥救你出去。”阿辞挣脱不掉将自己的手反绑在背后的绳子,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说话安慰她。墙角的小道士觉得这两个人是疯了,绳子都挣脱不开,风一吹就倒的身子,怎么能逃得出这匪窝!但是柳依依信的,她抱着阿辞,头枕在他怀里,听他炙热的心跳。阿辞不够聪明,她也不够聪明,只知道将绳子解开,找个机会往外跑。小道士们懒得理他们,凭这两瞎驴,怎的能跑出去。阿辞拉着柳依依的手,认真又执着地牵着她,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心跳得又快又热。柳依依也用力握住辞哥哥的手,好暖。她跟着辞哥哥后面跑,跟着他藏在草垛后面,在心里想:等到下山,就去买胭脂,涂在脸上,给他看。我们两个都不够好命,也都不够聪明,不过因为遇见了你,便觉得一切都够了。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元旦快乐~下一本预收放出来啦,,欢迎我专栏收藏一下下哦~☆、第十七回马蹄踏过略湿的山路,翠帘轻掀,苑柳将香炉递进来。外面风大,马车里确实暖的,尤其裴锦在边上,像个腾腾的火炉,就越发暖了许多。长仪要起身倒茶,被裴锦抢了先。少年人胳膊长,绕过怀里的姑娘,替她把茶水倒好,放在唇边吹了吹,将冒出来的热气吹散了,方才递到她手里。长仪接过茶水并不着急喝,将手里粗陶茶盏慢悠悠地转了半圈,使粗陶上的刻花对着自己,才低头抿了几口润嗓。她不论是吃茶还是用饭,都是极慢的,喜好赏茶碗上的花纹,像娴静的牡丹,圆润秀丽的花瓣要缓缓展开的,香气弥散。长仪喝了几口便不喝了,放下茶盏。朱红唇瓣被水色润湿,露水过红梢。裴锦拿过她未喝完的半盏茶水,就着茶盏边沿的水迹,一饮而尽。看瑶儿喝水,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比她还要干渴些。急促的马蹄声经过,在空旷的山间清晰可闻,声势浩大,不曾注意到他们这队看似商贾的人马。长仪细长的眉间微蹙,掀开帘子,正巧看见了过去的一片墨蓝旗角。苑柳在外面看得分明,小声道,“益”。葱白指尖松了帘子,由着绸布垂下。“郎君可知晓这益州团练是何人?”一队人马冲着华阳山去,算算日子,前几日约莫文书到了团练那里。裴锦眸光微深,转过头来对长仪勾唇笑,“知道,刚刚过去的就是。”说完还趁机抱紧怀里人,下巴蹭到她秀丽的额头,软声安慰道,“瑶儿莫怕。”那小子来剿过他许多次,每次都是这种要死要活的架势,现在他听到声音就能分辨出来。长仪自然不怕的,“那郎君此时出山?”他想必是与益州团练使交手过几次,怪不得华阳县令的美妾,说劫就是劫了,原不放在眼里的。裴锦无所谓,给瑶儿拿起一块糕点,看着瑶儿咬了一小口,喉结跟着动了动,“有远安在,无事。”孙鉴那小子刚来剿华阳山的时候还被自己揍哭过,细皮嫩rou的当什么团练使,写写文书甚的不好,就应该让远安摇着扇子慢慢跟他熬。长仪就不问了,自己不得己靠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紧实炙热的胸腹,怪不得力气大,若不是他今日穿了带绒的衣裳,靠着都觉得硬得很。……约莫一天功夫,马车就到了华阳县里。路引是真的,这车架看起来也像,就被放进去。长仪觉得有些好笑,枕在他怀里问,“这里可有郎君的捕令?”裴锦歪头想了一瞬,“有的,画得很好。”他之前见过,画师将他的俊朗都画出来了,很好看的,应该哪日寻来与瑶儿瞧一瞧。马车靠着一处客栈停下来,裴锦拿过锥帽与长仪遮了面。若她这个样子出去,怕是容易给些登徒子盯上。薄纱朦胧了美人面,襦裙勾着身段,自己看见过这面纱下的好处,就跟犹抱琵琶那般痒人。还好入冬瑶儿穿了带绒的对襟,若是如自己刚见时她那般穿着,要锥帽都是无甚用的。裴锦抱着她下马车,没让绣花鞋沾地,进店跟掌柜的喊,“三间上房,细草与我喂马,箱子里东西莫要给别人动。”长仪揪了他衣襟口,面纱下的素雪面上胭脂红。这个有捕令的还这般猖狂,跟无人一样。你将县令美妾劫了山上,还随手扔在箱子里,这会子人家不来捉你?掌柜应了,叫人领他们上楼,目光往少年人怀里顺,给他突然冷下来的桃花眼止住了,讨好地笑着,这人瞧起来几分面熟。客栈里坐着几个过路的胡商,中间一个靠在门口,一脚伸在晚霞色里,一脚翘起在拉琴。翘起的短皮靴给照进客栈的半寸霞光色点亮,胡商的琴声在阴影里断一瞬又接上。小少年护得再紧,也挡不了怀里的那个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