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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理白袍衣襟角去应门,只开了一小缝,自己出去挡住来人想往里看的视线,冷漠地将门缝合上,挑眉不善地开口问,“什么事?”这些兄弟长得丑,又是没个礼数的,容易吓到瑶儿。“苏大壮死在屋里了。”那人也有些意外,压低了声音凑到裴锦耳边,“昨日平白受了伤回来,问他怎么弄的也不说,夜里就被人掐死在榻上了。”裴锦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来有什么意外的神色,“嗯,我知道了。”他素日这样子惯了,报信的兄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憨气地挠挠后脑勺,“现在雷叔在吵,说是自家山上的兄弟,无故地去了,定要为人做主,砍了那个伤人命的。”裴锦无所谓,“那就给他做主,查查就是了。”“老大亲自查吗?”报信的哥们目露崇拜,裴老大在京里混过,是个顶聪明的人。“不,教给徐先生查。”“啊?”来人不懂。裴锦就笑了,眼角轻勾,眸色冰冷,“我来查,雷叔还是会有的闹的。只有徐先生查了,他才是会信的。”“那苏大壮埋了哪处?”报信的兄弟问了个关心的问题,坦白说他自己一直看不惯那个人糟蹋姑娘的死德行,心里也有些讨厌。“问徐先生,徐先生想埋哪就埋哪。”与此同时,正在闲适地靠着树摇折扇的某人浑身上下都没来由得抖了抖,打了个凉凉的喷嚏……作者有话要说: 裴锦:给你给你都给你~徐远安:……☆、第九回裴锦吩咐完回来的时候长仪正在喝鸡汤,玉白指尖勾了勺箸往嘴里送,尾指微翘,待将一口汤咽下去时才轻轻启了唇问道,“郎君怎么了?”“无事,跑了一个人下山去,叫人去追了。”裴锦故意皱鼻子无害地对她笑,惹得瑶儿也笑了方才眨眨大眼睛给她递过去手帕擦嘴。山上死了个人,说出来瑶儿许是会担惊受怕。长仪听他说跑下去一个也不意外,心里猜测是昨日给自己刺伤的那个,怕裴锦揍,跑下山去的,也省的被赶下去了。她想不到裴锦是会要那个人命的。“昨日郎君带了很多观里的道士回来吗?”长仪那绢帕擦了擦嘴,看到裴锦就着她喝过的勺子喝她剩下的鸡汤,略微红了脸。裴锦没注意这些,只觉得今日鸡汤比往常都甜了许多,舌尖舔舔勺箸,含糊地“嗯”了一声。那些小道士们软的很,他没要他们命,带回来随意扔了屋子里。长仪不说话了,低下头绞着衣带在心里默默思量。不知他会不会放了那些小道士离山,自己手里有裴锦给的草图,不过尚且不知道哪处设了放哨。还有柳依依,是可以跟着他们走的。但是长仪不曾想到,柳依依那圆脸喜庆的丫头,先一步闯了小道士在的屋子,还被巡哨的人给逮住了。倒是小看了这圆脸姑娘,原是个这般胆大的。……彼时巡哨的兄弟将嫩黄衣裙的小姑娘揪到裴锦跟前按在地上叫她跪下,“老大,这个人鬼祟得很。”劫了道士的箱子还不曾分,这个人就在关着道士的屋子边上转着,还想扒窗户往里头瞧。裴锦无所谓,准备随意打发将她扔下山的时候,看到那张惧怕的圆脸有点眼熟,在心里回想了许久,才确认了是那日瑶儿专门挑着要伺候沐浴的。话到嘴边,裴锦老大临时改了主意,单腿屈膝坐在虎皮椅子上,没啥感情地抬手指了指,“先放着,我[]晚些时候带去送给瑶姑娘处置。”兄弟们便应了,徐远安在边上一面清点箱子里的东西一面心里啧啧啧,看看裴锦这小儿,还有人样吗?“那狗官也贪得很,玩意多的很,道士的钱都不放过,这些够兄弟们吃着一年的了。”徐远安清点完盖了最后一个木箱,合着纸扇在箱面上点了点。裴锦勾着右唇笑了一瞬,桃花眼微眯,周身都点上了几分寒意,“就怕他早晚有一天撑死。”说完站起来认真抖抖衣袖,观察了一下今日自己月白袍子中间可有褶子,接着问了一句,“清点完了?”“嗯,清点完了,明日就能分了。”徐远安在纸上记好条目,抄了两份,拿起纸来将墨迹吹干。裴锦将他书写好的其中一份条目卷了塞进袖子里,招手让跪在墙角发抖的柳依依跟着,头也不回准备往外走。“天还没黑呢!你就不能再忍忍!!!”徐远安在后面扭曲着一张帅脸跟他恶狠狠地质问。裴锦好心情地回他一句,“谁规定回去陪瑶儿要等到天黑了?”……长仪下午读了些书,望着窗外出神了会,又由着苑柳陪着用了些茶,日影子竟就走得快些。“莲心还不曾找到这里么?”苑柳又讲茶盏子里倒了一些。长仪将手中的粗瓷茶盏转了转,“应当是快了。”裴锦不在怕时她闷着,会叫苑柳来陪她,等到自己回来时也不明着赶苑柳走,就冷冷地看她一眼,桃花眼里凶狠意思明显。如此这般,苑柳只得自己去了。当然,这些小动作都是避开长仪来的,对着瑶儿时他就又单纯无害地笑了,还揪头发,一小缕一小缕地揪。苑柳将长仪将箱里的几本赋言翻出来,听得外头有脚步声,叹口气收了动作准备出去。她本来不怕事的,不过给他那般多看几眼容易梦魇着。苑柳前脚刚出去,裴锦便来了,一双桃花眼里都是欢喜,进门就是,“瑶儿,我给你带了个人。”长仪手里看到他后面跟着一个嫩黄的衣裙的姑娘,也不想仔细看了,手里的茶盏兀得一声滚到地上,瞬间就红了眼。裴锦慌了,即刻跑过来半跪在她边上捧了她嫩白的手查看,“可是烫到哪处了?”长仪将手从他手里冷地抽出来,别过脸去看矮案上的花枝,“不要你管。”当年她阿耶也是这样对阿娘说的,我给你带了一个人回来,那人就是洛贵妃,后来气得阿娘就卧了榻。如今这田舍郎也要来这出吗?长仪心里酸得很,又酸又气,本宫是公主,凭什么要为你这田舍郎酸!裴锦哪里知晓瑶儿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心里难受地冒泡泡。瑶儿别过脸去不看他了,瑶儿也不知道烫了没有,刚刚自己都没看清。他身后的柳依依也有点奇怪,好好的仙女jiejie怎么了?自己方才一路上跟着裴老大有些惧怕,如今看着这个仙女jiejie就不怕了,圆圆的脸笑起来堆了两个酒窝,“仙女jiejie你怎么了,烫着手了吗?”裴锦无措地看着她别过去的脸,声音软了千倍万倍来哄她,“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