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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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变成一人独居了。 清泽打开家门，走着走着，就推门进了客房。 看到桌上倒下的瓶子，Alpha顺手扶正，坐在了床尾。 环视这个房间，这个她曾生活过的房间…… 在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清泽慢吞吞从衣服口袋里找出手机，颇有怨气地揉揉眼睛，可看清来电人，被吵扰的怨气全部没了。 她为什么要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呢？ 没等清泽想好接不接，电话自己挂了。 清泽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淡淡的后悔又涌上心头。 （来电铃声） 神经又随铃声紧张起来。 又打电话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可这次留给她做选择的时间也不多，很快又被挂断。 Alpha坐起来思考对方的意图，到底是想打过来骂她？还是想恶作剧？ 手机再次跳出来电界面，又显示被对方挂掉。 她不会没走吧？ 脑海中突然浮出这个荒唐的念头，清泽自己都想笑。 就算她有离家出走的经历，也不代表这次也能做到啊，一个保镖她都够呛，更别说两个了。 不过确认一下也好——她真是疯了。 清泽回拨过去，可是电话怎么都没人接。 她到底是故意不接还是怎样？很让人担心的好不好。 她越来越害怕，没办法最后直接冲出去。 要是雨宫没回去，现在可能在哪里呢？ 本来就是很无理的猜测，Alpha没有任何头绪，只能按之前生活时的活动范围找。 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一遍没找到又找了一遍，来来回回地找，却连和对方相似的身影都没见到。 如果她住了酒店，或是朋友家，那她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没找到是好现象，清泽劝了自己很多次，可是就是不想回去睡觉。 回父母身边是很好，可要是她不想，在自己这儿多住一会儿又怎样呢？ 晚上的灯光比阳光更晃眼，Alpha双眼酸痛干涩，还越来越模糊。 趁着避让侧边来车，清泽用力眨眼湿润干燥的眼球，她往那车出来的地方看了一眼——河堤公园。 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也许就在这里。 电话还是没人接，Alpha努力奔跑，立志找遍公园每个角落。 今晚巨大的运动量跑得她这个办公室党想吐，不得不先停下，靠在栏杆上大喘气。 她都没亲口说过还留在这儿，自己竟然因为这种离谱的想法搞成这样？清泽还是不能理解自己。 “翼！”Alpha突然侧身面朝江水，用尽全部勇气一吼。 但果然大声吼叫不是她的风格，她声音小下来：“你……到底在哪儿，老婆……” “那人怎么了？” “失恋了吧？亲爱的，我只喜欢你一个哦～” 她本来都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却被后面出现的两道的声音打断。 才不是失恋呢！清泽愤愤回头......失恋早就过去了。 真的该回去了，说不定人家在家里好好的，正美美睡着觉呢。 清泽一手反撑着腰，一步一步，慢慢往回走。 可能发疯是没办法一下全好的，她还是每个每个把路边的人看过去，妄想下一个会见到她。 ……头发不像。 清泽看向下一个。 头发OK，头型OK，肩膀也OK......一样样，清泽都挑不出错处......是吧！ 之前的所有辛苦都在这一刻得到回报，清泽又健步如飞起来，小跑过去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诶。”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为什么不接她电话…… 那女子回过头，陌生的脸上满是震惊。 “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清泽的手弹开，连声道歉并后退。 竟然是认错人了，原来是认错人了…… Alpha捂着通红的脸颊，快步逃离现场，过程中她都把头扭向另一边，目的是用后脑面对对方，可是，这却让她看到了另一个蹲在草坪前的人，被手机灯屏幕照亮的脸——这回真的是！ “翼！” 清泽拔腿跑过去，后者闻声抬头，刚刚站起就被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 尽管熟悉的人就在这里，Alpha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心脏怦怦跳，更用力抱紧她，手指小幅抚摸：“你一个电话都不接，你怎么，大晚上还会一个人在这里……” “哼，我当然不接你的电话。” “你接了电话我就不用找到现在了，”虽然有一点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清泽松开拥抱顺着对方手臂滑到手腕抓住，检查对方全身上下有没有受伤，“你没事吧？” 她看见在手臂和大腿两处可怕的擦伤，又听到对方对脚腕疼痛的诉苦，她就像感同身受，刚才就酸酸的眼睛现在完全爆发，边说对不起边抱了过去。 “之前你又怎么说都不听……” 清泽抹一把泪，点点头又抱紧她。 “都说了他们不是我哥哥，而且就算他们是，你也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带走我啊。” “对不起……” “下午那么配合他们，你哪怕有伸手拉过我一下吗！” “我错了。” “......这次幸运我没事自己跑得出来，要是以后遇上更严重的，你像今天一样不帮我帮别人，被我就这么落到别人手里，被绑架、被虐待、被杀掉，甚至脏器也被拿去卖掉……” 对方越说越夸张，可是声音越来越害怕，清泽摇摇头松开手，捧着她的脸抹去眼泪：“不会的。” 亲了上去。 …… 啊？脸部的触觉渐渐变得清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清泽身体瞬间僵硬。 她慢慢直起身体，不敢看对方的样子。 “我还有事没做。” 在对方强烈的视线下，她还是抛出这句话逃走。 把人甩掉的时候，就像是得救了。 清泽坐上车缓了很久，脑子终于从只有【对不起】的浆糊里清醒—— 自己不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才出来的吗......唉，不管了！ 口袋里一直震的手机终于被注意到，Alpha一看来电人的名字，不多想就关了机。 家是不能回去了，清泽松开刹车，首先先远离这个公园。 自己怎么会亲她呢？ 自己怎么会亲她呢？ 自己怎么会亲她呢？ 自己怎么会亲她呢！ -- 尽管难以置信、匪夷所思、荒诞不经，但那就是事实。清泽可以不回信息，但逃避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不过！清泽没预料到会这么突然！ “为什么不理人了？” 雨宫就这样突然从后面挽上她的手臂，贴得那么近像撒娇一样质问她。 Alpha身体不自然地向另一边倾斜着，假笑着，把手臂抽出来：“有吗？” 自己是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但她决定装傻。 “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怪吓人的。” 可是对方好脾气地又贴了上来，扣住了她的手：“有吓到你吗？对不起～” 清泽立刻挣开，四下看了看——没什么人，更没认识的人。 “不要这么，这么……保持点正常距离。” 这么说完确实好像有用，直到上车对方都没有多余动作和声音，只是对方板着脸上有一点生气。 但也不管这么多了，只要对方肯跟她一起回去就行了。 “昨晚，不是你主动亲的我吗？” 往事不堪回首，尽管做了很多模拟练习，Alpha此刻还是没勇气马上接话，然后她余光看见对方抬起手—— “这里，亲在了这里。” 清泽脸越憋越红，她匆匆扣好安全带：“不小心，对不起。”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 “我喜欢你，”雨宫说得很严肃，“全部都喜欢。” 差点撞上还没抬起的栏杆，车子因为减速晃了一下。 要是换在昨天之前听到，清泽肯定是很高兴，而现在，只会让她更加慌张...... “昨天，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真的对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想的哪样？” 清泽上一个回答已经乱七八糟，这句更是不知道怎么回，只能由自己的脸越来越红。 “有错吗？” 对方还在咄咄逼问，清泽回答不出，直接闭嘴。 “喂？” “我在开车呢。”清泽提起手肘让对方松手。 “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喜欢你，有什么病都不介意。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拒绝？还是你有其他什么原因？” 清泽听得直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到底是什么啊！？总是否定我，又不说什么是对的。” 清泽回答不出来，只能说：“回去再说吧。” “我是很认真要和你在一起的！” “......”对方越是这样，Alpha越是痛心，谁让她们不该在一起呢。 就像很多次生气的时候一样，清泽能感觉到她把头甩向另一边。 车还是回到了两个人一起住的地方。 清泽进门准备换上拖鞋，可是本该在门口的拖鞋没有一点踪影。因为承诺过要谈话，她不敢耽搁直接光脚走进去。 清泽走在前面，挑了客厅沙发作为谈话场地。雨宫在茶几附近超过她，径直进了客房。 Alpha如坐针毡，也许是她太生气，根本就不想再和自己说话了。 那就回去好了！清泽求之不得，可是没能如愿，对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自己不见的拖鞋就这样被砸在地上。 清泽弯下腰，垂下手，手指勾着鞋面移到了沙发边。附属医院的宣传册歪斜地挂出茶几，被一只手扶正。她坐回沙发，终于下了穿鞋的决心：“可能，是昨晚准备收拾房间时落下了。” “真的是这样吗？” “嗯。”清泽低着头，看见茶几上歪斜的宣传册。她弯腰扶正，往后坐回了沙发。 “好啊，就不说这个了，你昨天亲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不是你连你自己的嘴都控制不了吧？” “那是……”清泽郁闷地捂着脸，还是没能解释。 “你喜欢我，你到底是不敢承认，还是不想承认啊！？” “我，”Alpha笑了一下，“我怎么会喜欢你？” 对方也笑，还比自己多笑一声：“你为什么第一次见我就这么主动地搭讪？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么关心我？为什么昨天要来找我还亲我？” “你知不知道那些同事问我最多的是什么？不是什么性别有没有恋人，而是为什么部长总是偷偷看你、为什么念你的名字会露出微笑！你还要说不喜欢我！？” ......用羽原叫雨宫会笑不是很理所当然吗？ “只是，你的名字恰好让我想起好笑的事而已嘛。” “现在很好笑吗？我在和你说正经事，为什么你要说不喜欢我！” 清泽被抓着肩膀被迫和对方对视，她正色，站起来：“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对方不说话看着她，于是Alpha只能继续说下去：“......我确实不喜欢你。” 雨宫睫毛抖动，掉下眼泪：“不可能，不可能，你骗人！为什么你昨晚要消失？为什么你就是不承认？” 这场景似曾相识……清泽深吸一口气：“没骗你。” “不可能，你对我这么好，这么关心我，这么关注我......” Alpha垂下眼，还是摇摇头。 “我不信，一点都不信啊！如果今天你不给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的话，我是不会罢休的。” 为什么要这么坚持......清泽看着她：“我不接受又有什么呢？世界上这么多人。” 对方摇摇头，重重靠过来，脸埋在脖子上。Alpha想了想，还是抬起手抱住。 “你为什么不接受？” 雨宫又问：“为什么！” 必须要给一个回答。 “因为……你长得像我前女友。” 清泽紧张地说出口，而后对方退开，样子很是震惊。 “原来是这样啊……”雨宫干笑了两声，点着头，“难怪一开始，你就……” Alpha有些害怕，走过去想抬手扶住对方，却被早早避开。 “对不起啊，我误会了。” 清泽没拉住，对方转身走向房间。 “但是你也很过分，真的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