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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揽上她的腰,一手触向她的膝弯。他是要抱她。古七七脸霎时红了。这些日子进出,确实都是他抱着,可她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再这样多不好意思。在说狐狸和和尚还在旁边。她急忙按住他的手,小脸羞的通红,轻声说:“我可以走。”墨白抬眸看她,片刻后,站起身来,没再言语,但那身气息却显得更冷了。唐不苦立刻说:“灯火祭,我们一同出去透透气吧?七七也在院子里闷了很久,想来散散步更容易恢复。”古七七仰头看旁边的墨白,努力征求他的意见。墨白依然没说话,只是率先抬起脚步,往门口走去。这是同意了。古七七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难过。如此这般,四人便沿着河堤往街中心走。人群熙熙攘攘,对岸的暖香阁旖旎风香,河面上飘着几艘灯火辉煌的画舫,丝竹之声辗转缠绵。灯红酒绿,到处升腾着俗世的烟火气。狐超甜本就是小孩子脾性,这会儿围着摊贩这也好奇,那也好奇。唐不苦便默默跟着,那双眼儿从未离过半分。狐超甜拿起一支簪子,唐不苦便给银子。狐超甜尝了半块糖糕,唐不苦便直接买一盒。狐超甜吃荔枝,唐不苦便给她剥皮。狐超甜脸上沾了果汁,唐不苦便用指尖替她抹了。古七七看着面无表情,对此无动于衷,实际上那双眼儿却委实有些羡慕。她默默的瞅了一眼身边的墨白。也不要那么好吧。同她说一句话就行。可身边的人冷冰冰的,一丝儿软和的意思都没有。不过一会儿,狐超甜逛累了,几人便寻了个临街的糖水铺子,打算休息一下。狐超甜吃的两腮鼓鼓,鼻尖上还沾着白色的糖粉,唐不苦瞧见,笑着帮她擦了,问:“要喝什么?”狐超甜指了指木牌上的招牌,说:“浆果桃汁。”唐不苦又问古七七:“七七,要喝什么?”古七七看了眼招牌,嘴里正发苦,便也想要浆果桃汁,刚要说,墨白却忽然抬手,在她面前搁下一只竹筒。她诧异的看去,脸色便一白。是那苦到极致的药。小脸顿时扭曲起来,但还是保持着风度,对唐不苦说:“我今日药还未喝,喝药便成了。”三杯浆果桃汁,一杯竹筒药汁。狐狸吸着蜜桃汁,问:“七七,不苦么?”古七七拿起竹筒,稳住颤抖的手,一饮而尽,随后,顿在那,半天没反应,连眼神都呆滞起来。苦傻了。待那药汁散去,舌尖又恢复知觉,她才缓缓回神,硬着头皮笑:“不苦。”墨白看了她一眼,喝光了自己面前的桃汁,什么话也没说。休息够了,狐超甜又迷上游船。唐不苦毫不犹豫租了一整条。古七七觉得唐不苦真是甜到令人发指。她为什么要跟这两个人出来游街,她这么苦,她不配。狐狸欢呼雀跃,率先跑上游船,她叹口气,默默的跟了上去。除了船家,船上并没有其他人。船舱被划分成了两小间厢房,铺着毛毯,搁着几枚软枕,有一扇巨大的窗户,用两只竹棍撑开,一枚圆月便浮在河上。碧波荡漾,美不胜收。墨白进了其中一间,他径自走到窗边,仰头去看月色。唐不苦和狐超甜去了另一间。古七七站在门口,有些踌躇。墨白转头看她。她一下子明白了,到祛除剑气的时候了。叹口气,认命的走到他身边。他坐在软椅上,她被他一拽,软软的扑进他怀里,刚想挣扎,却被他按着肩膀压进怀里。她便不得不面向他,跨坐在他的膝上。脸颊登时红了。这、这、这可怎么是好。他却没有她这么多困扰,只是将她压在胸口,随后缓缓褪下她肩背部的衣衫。古七七一张脸红的发烫,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她听见他平稳的心跳,一声一声。随着一点冰凉挨上后背,刺骨的痛便骤然爆发出来。那是气剑挑破骨血,从身体里贯穿的疼。她开始发抖。他却没有放慢速度,也没有给她糖吃。她闷在他胸口,觉得越来越难受。她向来有痛都忍着,从不叫疼,别人都以为她很坚强,其实她只是习惯罢了。习惯收敛所有情绪,习惯忍受所有疼痛。习惯不动声色。可今晚,瞧见了狐狸的甜,再尝了药汁的苦,又想到他连颗糖也不肯给,竟罕见的有些崩溃。他手指一动,身体便是一阵剔骨剜心的痛。她把脸压进他胸膛,死死咬着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那祛除剑气的手却骤然加快了些。像是故意的一般。密集的痛连绵不绝的袭来,一点一点的拔高,一点一点的积累,终于层层叠叠,到达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她再也无法控制,一下子在他怀中颤抖的哭了出来。当真是伤心到极点。她伏在他肩上,眼泪疯狂的汹涌而出,像是被欺负的狠了,又委屈又无助的小孩子。墨白一顿,停了动作。他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抬手擦掉她的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净。“我当你不知道疼呢。”他终于开口。古七七一听他开口,多日积郁的难过终于有了宣泄口,呜咽的声音都大了些。墨白皱眉又舒展,摊开掌心给她看。几枚蜜桃干温顺的躺在其上。她却一瞬间想起方才不让她喝浆果桃汁的苦楚。更加委屈。她要躲起来。他却不让。他低眸瞅着她哭泣的小脸,仔细的打量她的表情。他看了许久,没有哄她,没有抱她。月色清冷,他亦清冷。只那俊逸的皮囊之下,却藏着汹涌又隐忍的情绪。他忽而低头,吻上她的唇。她应当不疼了,却哭的更厉害。他咬上她的唇,用了些力气。她红着眼,有些瑟缩,却没有后退。危险的,粗暴的,叫人措手不及,却又酸涩的到疼痛的吻。像是要把她禁锢在身边,哪里也去不得。她瑟缩在他怀里,仰着脸,闭着眼,微微颤抖。他半敛着眼,长而浓密的眼睫里敛着一片哀色。你究竟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要是知道,下次会不会听我的话?我甚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