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乍暖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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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春梦情 姜月弋在京中本就没有相交,纳的妾又是伎倌奴身便没有大张cao办,却还是用轿子将人抬进府的。 柳幺儿被穿上一身桃粉的衣裳,涂了胭脂点了嘴唇,静静地坐在榻上等着姜月弋。 乍暖还寒的初春入夜难熬,姜月弋用烈酒把自己灌得烧热,直觉得自己喉咙都要冒火才推开了柳幺儿的房门。 姜月弋觉得自己都要迈不动腿,脑子却还不可救药地清明着,她怎么都没法忘了自己府里穿着嫁衣的柳幺儿曾是张靖的男人。 姜月弋定了定神,觉得自己又在做梦罢了,不然身子怎么会动不了。 “幺儿,扶我。” 柳幺儿真的自己掀开了盖头把姜月弋搀到榻边,轻声试探,“殿下?” 姜月弋知道在梦里不能多说话,不然就要醒了,她只看着跪在下面的柳幺儿,心想自己梦里的幺儿丑了些,人说丑夫贤惠,幺儿当然是个贤惠的。 “上来啊。” 姜月弋身上的酒味直呛人,她显然是把自己灌醉了,柳幺儿不知所措,想出去叫醒酒茶。 “幺儿!你又要走。”见柳幺儿起身却是往外面去,姜月弋惊得一阵恶寒,她踉跄着起身将人钳在怀里,冲着那纤瘦的脖颈就咬了下去。 人的皮rou被咬破发出一点闷响,怀里的柳幺儿却只颤着身子忍着声音。姜月弋想这果然是自己一个人的梦而不是柳幺儿的梦,不然他早就疼醒了。 在自己的梦里,只有一心一意对自己的柳幺儿,他也不会疼,不像梦外的那个,朝三暮四却有血有rou。 这个梦好长,也没有中途醒来,姜月弋直感激老天。 喝醉酒的人手脚发虚,她怎么也脱不掉眼前男人的衣裳,就发了狠地撕,柳幺儿只掩着面啜泣,不敢上手推就。 “不是假的……”姜月弋摸着单薄的男人背后那条长疤,新长出的浅粉色的rou浅浅凸起来,手感很真实,“你不是假的,为什么不叫痛,你疼的脸都白了。” 眼前人大概不是假的,姜月弋很安心,只温柔摸着那惹她梦魇的脸,“你这身夫郎的装扮也好看,我真喜欢。” “看你哭的,粉都花了,”姜月弋在柳幺儿脸上胡乱揉着,把他的妆糊得一团糟,语无伦次地絮絮叨叨:“等一下,等会儿再哭,我还没亲你呢。看你丑得,这下真拿不出手了,只能藏起来,藏到孩子满月你再出来见人。” “叫你哭,哭得没力气了招人笑话。” “左右是我自己的梦,就对你好一点罢,你不是外面那个没长心的。” 身下的人光着身子大约是很冷的,他不住地打颤,姜月弋自己摸摸索索去小桌上取来酒,叫柳幺儿喝:“喝下去你就暖了,热乎乎的,我抱你。” 柳幺儿顺从地喝光了小盅,却拦着姜月弋:“殿下,您不能再喝了。” “别,幺儿。别怕,你应当心甘情愿嫁给我的……我如今、再不济也封了郡王,我再无用,也能为你……”姜月弋说着说着突然流下泪来,她强压下呕意,连忙将小盅喝干,却呛得自己咳嗽不止。 “殿下、殿下……幺儿能嫁给殿下很欢喜。”柳幺儿扶住姜月弋帮人顺着气,只能用小猫似的音量在她背后低声轻念。 姜月弋胃里只有酒,干呕了一阵吐不出来,只觉得烧心,手捂住心口死劲揉着。 难受了一阵,姜月弋其实已经清醒了,她弓着身子不去看柳幺儿,任他枯瘦的手软绵无力地抚着自己。 想要将错就错,却怎么都无法打破心里的隔阂,姜月弋到底把人甩下,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片刻后,一个圆头圆脑的小童进来说:“殿下让哥哥睡觉。” 04 春风意 平王告了假不去上朝,知道她纳了妾的只道是这活阎罗当真不思进取,刚装人没两天就沉溺男人花天酒地,听到风声的文帝脸上也是一阵青白。 姜月弋的确喝太多了早上头痛,只卧在廊下吹风,午后下人通报大皇子殿下来访。 “哟,大姐,才几日不见大姐真是愈发佚丽夺目了!” 皇长子姜月瑶比姜月弋大四岁,生父与太后同族,从小又养在太上皇身边,性情端庄敦厚,前些年封了成王。这两姐妹素来走得不近,只不过姜月弋回京后连面子都不做而皇长子却年节维护者面子走动拜访。 姜月弋不想给自己这长姐做什么姐妹孝悌,拱手拜了拜道:“可是陛下有什么教诲?” 姜月瑶身为皇长子也不是虚长年岁,不兜圈子:“二妹纳了个官奴为妾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说大了就是身为皇子目无法纪,说小了就是把王氏挑干净。”午后的日头晒得眩目,姜月弋自顾自地走回厅内靠在椅子上。 成王正妃是王氏本宗嫡子,王氏作为清流家训严谨,嫁出去的儿郎皆从妻姓以示与父家再无瓜葛,话虽如此但树大招风,张靖一案事发后朝臣心中都对成王与张靖的这层远戚关系心有芥蒂,京中王氏高位官员也都自觉引咎避嫌。 “大姐,我真是为了泄私仇报复张靖,好容易得了她的把柄哪还想得到那么多,真真是对不住。” “不过我那柳幺儿怎么也跟王氏扯不上关系,他不过是记在王家的贱仆,在书院干了几年杂活,端水洗衣的,可是侍奉过不少贵女,算起来,岂不是人尽可主?呵呵呵……” 姜月弋说着自己都笑了出来,姜月瑶直觉得恶寒,却还是端着矜持心平气和,“二妹何必曲折自己,本王倒是记得那郎儿与你颇有些旧情,为姐从小对二娘欠了照拂,这个只当是给meimei新喜的贺礼。”说着,竟从袖子里掏出一封良籍。 这个人情姜月弋只能生生承了下来,又亲自送了姜月瑶出门。 “二娘该多来我府上走动,就算不是同父所出,咱们到底是血rou至亲。”姜月瑶只四平八稳地说着,就算是没感情的漂亮话也被春风吹得曦和明媚,姜月弋躬身抱拳相送至直马车走远。 得了柳幺儿的良籍,姜月弋心里是高兴的,终究是年少慕艾,就算心底怨怼了十余年却还是希望那人能好过些。 “主子,您看成王那边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咱们也不能做什么,明儿个开始本王也好好点卯上朝。”姜月弋觉得下午的天气很舒适,酒也醒了,在自家院子里大剌剌地伸了伸懒腰。 姜月弋回到书房把柳幺儿的良籍仔细收了起来,好像这张纸才是她的爱妾,而后院的那个男人只是个不相干的物件。 “哥哥吃饭,殿下说你太瘦了叫我看着你多吃点。” 冬棉倒不是有多喜欢柳幺儿,只是这是殿下正式派给自己的第一项任务,所以做得十分殷勤。 “雪姐要我告诉哥哥待在院子里不要去找殿下,要不她来找你找不见就要哭了。” “哥哥,其实我们殿下私下可爱哭了,别人都不知道,你要对殿下好一点。” “诶呀你别哭啊,叫殿下看见了怪冬儿欺负你。”冬棉见柳幺儿眼泪啪嗒啪嗒地往饭碗里掉,急得直抓头,没由来地蹦出一句从戏里听到的话:“你俩真实天造地设的一对痴女怨男!” 姜月弋上午睡了回笼觉醒酒,入了夜全无睡意,悄声摸进了柳幺儿的灼华院。 见柳幺儿房里已经熄了灯,腹诽一句果然是没心肝的贱人,睡得真香。 推门的吱呀声惊得蜷在榻上的柳幺儿一缩,闭紧了眼睛假装睡去。 姜月弋温热的手掌摸了摸柳幺儿被子外紧攥着的手指,只觉得一片冰凉。 假寐的柳幺儿屏住呼吸不敢喘气,是姜月弋开口道:“睡去里面点,我要上来。” “殿下……”柳幺儿睁开眼睛,想转身却被狠狠按住,姜月弋三两下脱掉自己的外衣鞋靴就挤进被子,将蜷成一团的人搂紧。 “这么冷,怎么也不叫冬儿给你拿几个汤婆子。” “幺儿,咱们好好的,好不好。打你是我不对,我发誓不会再打你了,别怕我。” 柳幺儿背对着姜月弋与她十指交握,“殿下,对不起,对不起……幺儿不配……” “乖,睡吧,没事了。” 姜月弋紧紧贴着柳幺儿,直到怀里人逐渐悠长的呼吸把她的思绪也带到了遥远的时间。